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被冷落了,白静眼里闪过一抹狠光,但稍纵即逝。
“老婆——”没有得到回答的苏瑾之仍旧乐此不疲,紧张的继续半蹲在席一清身边喊道。
一双眸子平静看着眼前紧张又亲密唤着自己“老婆”的男人,这是她的丈夫,结婚多年来一直将她chong上天,捧手心里不让任何人伤害的男人,她曾经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会让这个男人护着她一辈子。
偏了偏头,将视线落在那孩子身上,软软蠕蠕的小身体,虽然未曾触碰,但可能即将要做母亲,她只是那么看着就能感觉到。还有那清澈的眼神,小嘴儿微微嘟着,不断吐着泡泡,懵懂的在吴梦娇身上攀爬回转……
她不知道这口气是她用了多大的努力压下的,爱了这么多年,为他背离家族,至今他给她的回报,竟是这种,闭上眼睛,藏起眼里的脆弱痛苦,再度睁眼,冰冷一片,直直看着苏瑾之,“我觉得,我们夫妻三年多,这是你送给我最惊喜的礼物。”
那紧握的双手,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痛苦跟复杂,但她努力隐忍,从小的教育让她明白这些时候不能撒泼,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也试图用这话提醒苏瑾之。
她想要听着男人当众跟她解释清楚这个女人跟他的关系,还有那个孩子,她想要看到苏瑾之当着她的面,将那个女人跟孩子赶出去……
可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有些心慌的看着她,焦急的喊她“老婆”?她要听的要看的不是这些。
“……”知道这个事情大条了,心里难受得不行,同样也在想着紧急营救措施。
可席一清是骄傲的,就算如今她的身份已今时不同往日了,为了这个男人她放弃了所有飞,放弃了家世相当的优秀丈夫……
但这些,都已是昨日黄花,往事不堪回首,同样,她也不曾后悔过,尽管,这个让她以为这辈子都可能幸福下去的男人,背叛了她,她仍旧不言悔,只觉得,自己眼光有问题。
直直看向苏瑾之,没说话,但就只是这么一个眼神,却也让苏瑾之明白了此刻慕静云的心情。
顿时,他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苦追一年,结婚三年,他们的感情似乎坚不可摧,但却是外强内弱,强敌稍微入侵,他们的感情便没有了任何抵抗的力度。
“老婆,我知道错了。”这是苏瑾之酝酿几度,终于开口给出的“解释”。
心在滴血,面上的冰冷此刻也碎裂成片,男人的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刃,断了她心底紧绷的弦,
闭上眼睛,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感觉身边一阵香风飘过,过后便是那熟悉的淡淡香气萦绕,但感觉沙发上的佳人,已经不在。
睁开眼睛,看着沙发上坐着,满脸惶恐的白静,又看了一眼小心将不足一岁的儿子护在怀里的母亲,苏瑾之有苦难言,毕竟,儿子是他的种,这是确确实实的事情。
反驳?根本没什么可能,他本就是罪魁祸首,那是他的种,是经过DNA验证的。
“时间太晚了,有什么明天说吧。”自从席一清回了房间,苏瑾之就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光,转身看了一眼母亲吴梦娇,之后步伐沉重的走入书房。
看着儿子走入书房,又看了一眼那紧闭的主卧大门,吴梦娇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而这一眼,全部都让白静看在眼里,嘴角微扬,说明了她此刻的极佳心情。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白静心里不无恶毒的想着。
房间内,席一清面色苍白,纤细的手拿着手机,按键盘的时候,却是一直颤抖着,连按键的力气,此刻也没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连串11位数的号码才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有人接起,席一清心里有些莫名的闷疼,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那头才有人接起电话,不过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
阮飞儿,席一清这辈子唯一的闺中密友,关系亲密到无话不谈,家世相当,学识相当,爱好相当,更加仔细比较,性格方面,阮飞儿比席一清还要内向温柔,如同林妹妹一样柔弱可依的存在,而席一清,至少内心从始至终坚强如一。
而爱好,阮飞儿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导演,而也希望她能够成为著名编剧,因为这样,她们姐妹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奋斗了。
不过,这一切美好而切实际的梦,都随着席一清因为苏瑾之而跟家里闹翻,判出家门之后,而全部改变。
“阮阮——”席一清听着那声音,不知道为何,刚才所有假装起来的坚强,此刻都如同围墙坍塌,顷刻破败。
那边原本不大精神的声音顿时有了一些力度,似乎也听出了席一清此刻的脆弱,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摇了摇头,满眼的疲惫此刻丝毫不加掩饰,她是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三年来的婚姻,她装得很开心,虽然婚姻很幸福,丈夫对她千般好万般爱,但没有家人时常在身边,连一通电话也无,连一个疲惫时想要寻求温暖的港湾也无,在婆家没有娘家的滋味儿,个中也只有她能体会。
如今在另外一个女人跟孩子面前,他们的爱情,始终显得苍白脆弱了些,如今,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很紧张,但犯了错谁都紧张,更何况他们夫妻三年了。
但,这件事情的发生,始终让他们心中存下了一个疙瘩,复原的机会,恐怕是微乎其微了。
“阮阮,我是不是很没用?”感受着好友关心的语气,席一清很享受,闭上眼睛缓缓躺下,闭上眼睛,红唇微启,似在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