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昔眼眸含笑,像是深潭上泛起美丽的涟漪。
出了电视台,凌越昔为朱思荞开了车门。
这一次,朱思荞也没有半点推辞。
“先送朱小姐。”凌越昔开口。
“是。”
除了这个“是”之外,朱思荞似乎还没听到过从他嘴里说出的其他字。
“凌越昔,你对梓煜,了解多少?”在车上,朱思荞开口问。
“不多。”
“不多,是多少?”
“知道他是我弟弟,叫盛梓煜,在十九岁时爱上了一个大他五岁的女人。”凌越昔机械地说。
“就这些?”
“就这些。”
朱思荞没再追问下去。
凌越昔也闭口不言。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得诡异。
突然,朱思荞又开口道:“凌越昔。”
“嗯?”
“你胳膊肘儿上,有伤疤吗?”
“有。”
“左臂还是右臂?”
“右边。”凌越昔说,极为坦然。
“我能看看吗?”
“当然。”
凌越昔卷起衬衫,露出胳膊肘儿,精健的胳膊上有几条细小的伤痕,这些,朱思荞都没有去注意。
她眼里看到的,只是手肘处一个约两厘米长的疤痕,扭曲着,看样子是当时处理得并不专业,缝合的印迹依晰可见。
朱思荞伸出手,用拇指轻轻地抚过那道伤痕,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滴落在凌越昔的胳膊上。
凌越昔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问,什么都没有解释。
这个人,不是凌越昔,是盛梓煜。
朱思荞可以肯定。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他是凌越昔,她也不信,她知道,他就是盛梓煜。
她的梓煜没有死,她的梓煜回来了。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这一次,朱思荞的泪水里,带着的,是欣喜。
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梓煜活着就好。
凌越昔望着朱思荞,不禁,也是泪珠晃动。
如果,朱思荞此时问他,他会告诉她,不错,他就是盛梓煜。
朱思荞什么都没说。
抬眼,望着凌越昔,眼里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在朱思荞的眼里,凌越昔明白了,朱思荞要的,只是他活着。
一滴泪,从凌越昔的眼里流了出来。
这样的女人,叫他如何不爱?
朱思荞知道,盛梓煜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告诉她,也是有原因的。
所以,朱思荞不会问。
相对无言,只泪垂。
朱思荞的心思,凌越昔也懂。
因为懂得,所以才更爱。
许久,朱思荞松开了被自已抓在手里的凌越昔的胳膊,轻轻地擦了擦未干的泪水,将目光转向前方。
“思荞,我会在你身边的,一生一世。”凌越昔倾吐着誓言。
“好。”朱思荞只答了一个字。
车子到楼下的时候,朱思荞发现,母亲姜淑琴,正等在那里。
朱思荞下了车,跑了过去,“妈,你怎么在这里?”
“妈在这里等你。”姜淑琴的目光从朱思荞的身上掠过,停留在凌越昔的那辆豪华轿车上。
姜淑琴虽然不懂车,不过,也看得出来,那是一辆好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爸爸他……”朱思荞顿时变了脸色。
“不是。妈今天晚上看电视了,看到了你上的那个节目了。”
这时,凌越昔从车上走了下来,来到姜淑琴的面前。
“思荞,这位是伯母吗?”凌越昔很亲近的问。
“是,这是我妈。”朱思荞说。
“伯母,您好!我是凌越昔。”凌越昔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