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楚风语说得苛刻之极。
从前的楚风语,并不是一个苛刻冷漠的人。自从简菲母子离开后,楚风语的心变冷了,也变硬了。除了母亲和妹妹,再无人能够进入他的心里。
乔守业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虽然这种话他听得多了,却依然觉得难堪。
人心,终究不是铜墙铁壁。
乔守业的自尊,虽然被碾压过无数次,变得零乱不堪,却依然还在。
乔守业只觉得自己的那颗心,像是被人捏揉搓挤一番狠狠摔在地上一般。
“楚风语,我乔守业是块什么料,的确用不着你说。”乔守业的语气与楚风语很像,说着,乔守业不自觉地挺直了身板,眼里,透着坚定而自信的光彩,正如许多年以前,楚风语第一次见到乔守业时的样子。
曾经,乔守业是乔氏的宠儿,是天之骄子,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楚风语,不是我死皮赖脸地赖着乔氏,是我想把这次机会留给乔氏。如果这次你拒绝了我,将来就算你用八抬大轿来请我,我也不会再回来的。”这话,乔守业说得狂妄傲慢,一如多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乔守业一样。
楚风语面色平静,心中却是一惊。不免感叹血缘的神奇。
在乔守业的神色中,楚风语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乔氏遇到危机,楚风语在商界却初露锋芒,在他羽翼未丰之时,乔东胜找到了他,让他接管乔氏。当年的楚风语便如现在的乔守业一样,不将乔氏放在眼里,不将对方放在眼里,一样的狂妄傲慢。
最终,楚风语不得不屈服于乔东胜的强势之下,却也提出了极为苛刻的条件,乔东胜虽然达到了目的,却也是被气得咬牙切齿。
他跟乔守业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虽然不愿意,楚风语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乔守业不再理会楚风语,转过身,径自离开。
望着乔守业坚挺的背影,突然,楚风语叫住了他,“乔守业,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乔守业并未回头。
“你明天到来上班吧——乔氏的副总裁,如何?”
“为什么?”乔守业转过头来,望着楚风语,眼里并没有欣喜若狂,或者受宠若惊的神情,反而异常地平静。
楚风语一开始的嘲讽乔守业并不吃惊,如今的点头乔守业也不意外。
“为什么,就像你说的,给乔氏一个机会吧,毕竟,我们是兄弟。”
“兄弟”两个字倒着实让乔守业惊住了。
这还是乔守业印象里楚风语第一次承认他们是兄弟。
半晌,乔守业才回过神来,生硬地说了一个字:“好”。
和楚风语分开后,乔守业便去找朱思荞,他要告诉她们个消息,却发现,朱思荞不在,才想起,朱思荞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和凌越昔录那个《钻石玫瑰》的节目。
一起那个电视节目,乔守业就恨得牙根痒痒的。
下一期的节目要播出两人第一次约会的情景。
凌越昔和朱思荞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定在郊外,骑摩托车。
乔守业知道那个地主,对于朱思荞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