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又怎么接受你的呢?”乔守业问。
“当时,无论我讲什么,说什么,他都用双手捂着耳朵不听,也不看。”
“那你呢?怎么做的?”
“我也只是讲自己的,我知道他是听得见的,然后,我发现他的胳膊肘儿受伤了,从衣袖上渗出血迹来,我要去给他包扎,被他拦下了。他害怕父母知道,收了他的摩托车,那个时候,梓煜正迷恋赛车。”
“赛车?”
“野外摩托车。那天,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这里,是一个天然的野外赛场。”
“难怪,这里虽然偏僻,但却没有荒废的迹象。看来,这里还仍然是赛场。”乔守业说。
两人正说到这的时候,摩托车的声音呼啸而至,听声音应该是停在了路边。
朱思荞站起身来,“好像有人赛车,去看看。”
乔守业随着朱思荞出了白杨林,来到了乡路上。
两辆摩托车停在了路边,一辆红色,一辆黑色。
两个年轻人摘下了头盔,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
“明子,今天,你替我。”戴红色头盔的年轻人说。
“生哥,我这水平怎么能和你比呢?”
“我手受伤了。”
“难怪,我觉得你今天的速度这么慢。”
“本来今天和大强的比赛,我是有六分胜算的,可是,我的手……只怕是一分的胜算也没有了。”
“可我和大强比,也没有胜算的。”明子说道。
“可你至少还有三分胜算,我们,就赌这三分。”被叫做“生哥”的人,眼里透着几分坚定。
“可我心里,没有半分把握。”明子很是迟疑。
“明子,我和大强的比赛,这次,是押了注的。”
“噢,原来如此,我说呢,平时你和大强那伙都没有来往的。”
“你知道我们赌了多少吗?”
“多少?”
“三万。”
“三万?”明子瞪大了眼睛。
“如果你替我出赛,赢了,这些钱都归你。”
“都归我?”
“是。不过,明子,我希望你能先把这些钱借给我,你也知道,我爸他还在住院……”
“这当然没问题,可是,生哥,如果我输了呢?”明子怯怯地问。
“你只管尽力比赛就是,其他的,不用你管。如果你输了,我会赔大强三万。”
“那怎么行?你爸正在医院,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
“明子,我相信你。”生哥拍着明子的肩膀,为他打气。
明子低头想了一会儿,“如果我们不比呢?”
“我一样要赔钱。”
“那我们就赌一次。”明子下定了决心。
“好,明子,你记住,赛车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尽力向前就好了。”
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尽力向前就好了。当初,盛梓煜也说过同样的话。
生哥看了一下表,“明子,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你调整好心态就好。”
朱思荞看着那个被明子叫做“生哥”的年轻人,他神情之中,不知哪一点,与盛梓煜有些相像。
“我替你们出赛。”突然,朱思荞说到,走到了两人面前。
“你?”两人同时抬头望着朱思荞这个不速之客,刚才他们只顾说话,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朱思荞和乔守业。
“你谁啊?”明子斜睨着朱思荞,对于这个好管闲事的人并不友善。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刚才说,我可以替你出赛。”朱思荞冲着“生哥”说。
“你?为什么?还有,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很久没有碰车了……还有,我想帮你。”朱思荞说。
朱思荞在看着摩托车的时候,眼里,那复杂的有感情的神情,是可以感觉得到的。
“帮我?”生哥的眼里还是带着几分疑惑。
“如果赢了,钱归你,如果输了,钱,还是你出,我没钱。”朱思荞开诚布公。
“你赛过吗?”明子问。
乔守业却看得清楚,朱思荞一定是个高手,不然,她不会在望着摩托车的时候流露出那样的眼神。
“我和你先比一场,如何?让你们心里有个底。”
“好。”明子说。
生哥下了车,朱思荞接过他的头盔,跨上摩托车,在她握着车把的那一刻,从朱思荞的眼里闪出一种煜煜地光彩,就像是天空中的明星,乔守业感觉,朱思荞身体的血液好像有一部分被唤醒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