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一次又说是假的?”楚风语依然半点不让。
“思荞是个好女孩,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如果她真的和守业两情相悦,我同意她进乔家的门,刚才我当众所做的承诺,想必你也是听到了。”乔东胜的眼里依然带着波澜不惊的浅笑。
乔东胜当众的承诺,楚风语是听到了。
以乔东胜的老谋深算来看,楚风语也怀疑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在乔东胜这里,楚风语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巧合”。
“如果将来思荞能嫁入乔家,做我乔家的媳妇,我会将我手中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她的名下。”乔东胜再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承诺。
凌越昔敛眉垂目,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哦?”楚风语扬眉,“您确定?”
“确定。”
乔东胜的承诺,敢提出质疑的并不多,楚风语是其中的一个。
“据我所知,这个朱思荞,坐过五年牢,刚从监狱里出来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老家跟人订了婚,几天后又退了婚,守业是在夜总会认识她的,她是夜总会里的***。这样的女人,您真的认可?确定会让她进乔家的门?”
在楚风语的言语里,朱思荞很是不堪。
楚风语说得冷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恨。
这些话,却句句触到了凌越昔的内心最深处。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见到朱思荞,也没想到,会从楚风语嘴里知道这么多。
“监狱”两个字,是凌越昔内心深处最深最痛的伤,这伤没有愈合,又再一次裂开,流着鲜血。
朱思荞跟人订了婚,是怎么回事?她跟谁订婚?凌越昔强忍着,才没有问出口。天知道,他是多么想知道答案。
在夜总会?朱思荞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工作?这段时间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越昔有些悔恨,他应该早一点回来的。
凌越昔眉间的凝重,楚风语和乔东胜都没有注意。
“这些事,思荞都跟我说了。”乔东胜没有一点意外,“就凭着她的这份真诚与坦荡,就有资格进我乔家的门。”
楚风语认真观察着乔东胜,觉得他并没有撒谎。
朱思荞和乔东胜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她会将这些告知乔东胜,楚风语倒是有些意外。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别有用心?”楚风语冰冷而不屑地说道。
乔东胜望着楚风语的眼里多了几分宽慰,“我见过这么多人,自认是不会看错的。思荞她是个好姑娘。风语,有些人,是要用心去理解的。对与错,爱与恨,有时,只在一念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这话,乔东胜说得深奥,别说凌越昔一头雾水不明白,就连楚风语也不是明晰。
不过,楚风语却在乔东胜的眼里看到了他不愿承认的关爱,是一个祖父对孙子的关爱。
这段话楚风语也听得出来,是一个老人对孙子的劝解,更是疼惜。
这些年,楚风语所受的苦,乔东胜知道,只是,他和楚风语一样,两人都不是会表达感情的人,两人一样,都习惯了太多的隐忍。
乔东胜对乔守业是一种宠爱,对楚风语却有着一种知遇的怜惜。
“风语啊,有时候,太过执着,伤到的,是自己。”乔东胜说。
就算是楚风语拒不姓乔,可是,无可否认,他身上流着的,依然是乔家人的血。
楚风语没想到乔东胜突然会对他说这些。不管乔东胜曾经是如何的霸气威严,如今,却只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楚风语也只是想了这些,没有再想下去。
他的脸上又出现一贯的冷硬与淡漠,楚风语冰冷地一笑,没有丝毫温度,“我若不执着坚持,乔氏又怎会有今天?”
乔东胜知道,和楚风语的谈话,只能言尽于此。
乔东胜的眼睛淡然中添了几分疏离,“风语,我想让思荞去乔氏工作,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