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理他?”她笑容嫣然,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这诡异的模样,让七七不安:“小姐,你不是受大了刺激,脑子,脑子那个了吧!”
七七不敢明说疯了。
易淳放声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抱着肚子,直到笑到眼泪都笑了下来:“我说你个七七,你疯我都不会疯,哎呦妈呀,笑死我了,你真是,哈哈哈,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七七真被她这样子给吓到了,一点都不难过,反倒好开心的样子,会不会真的……
想到这,她脑子里跳出了一个人,便接着去给木桶加水的当会儿,偷偷的去找了那个人来。
易淳真没想到七七这丫头大半夜会把蓝景天带来。
真是给她徒惹尴尬,和蓝景天以前可能很熟,可是现在她想加装亲昵都没有办法,一个她没这个心情,二个她没这个感情基础。
倒是蓝景天,一进来就蹲下脱掉了她的鞋子和袜子,把她整一双冻僵了的脚抱在了怀中,贴着皮肉熨热起来:“大雪天,你这是怎么了?这好好的脚,要是冻坏了落了疾,以后可怎么是好?”
易淳心头既是温暖,又觉得挺尴尬,脚底板直接熨帖在蓝景天的胸膛皮肉上,虽然他当她是疼爱的表妹,但是从现代来的易淳可没有把蓝景天这个仅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当做过亲爱的表哥过。
在易淳看来,蓝景天就是个男人,一个成年男子。
而且不要怪她眼尖,分明的,她看到蓝景天的喉头在不听的吞咽口水,大半夜大雪天,应该不是口渴才吞咽口水吧,想必……
想到这,易淳忙抽回了自己的脚,对蓝景天道:“屋子里热,已经暖过来了,大晚上的,表哥在我房里不好吧,如果被人看到了,于我于你的名声都不太好,七七,你也真是的,怎么大半夜把我表哥给叫了起来,快点,送少爷回去,我要去洗澡暖身了。”
说完,她起身就走到了浴室,七七被训了一顿,也觉得自己真是太冲动了,便请蓝景天回去。
蓝景天大概也是怕真的落了人什么口实,影响了易淳的名声,叮嘱了七七好好照顾易淳,就裹紧了衣服回去,一出门,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想必是心窝子凉着了,要着凉了。
易淳洗完澡出来,身子暖和了不少,已是凌晨时分,她无心睡眠,做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对七七道:“坐下,我有事问你。”
“表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也只是担心你。”七七惶恐,不敢落座。
易淳不耐烦的起身,按她坐下:“我只是有事要问你。”
七七不敢抬头,低眉垂首的:“表小姐问。”
“我表哥,是不是喜欢我?”
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七七倒是楞了好大一会儿,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开口:“其实,是,是,好像是,有点。”
“好好说话!”易淳有些不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少爷喜欢表小姐!”既然易淳自己都感受到了,七七也无法隐瞒,豁出去闭着眼睛快速吐出这一串话。
易淳嘴角一勾:“他人倒是不错,不过很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后我的事,少让他知道,免得让他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以为我有心依赖他。”
七七点头:“奴婢知道了。”
末了多嘴问道,“表小姐是不是喜欢皇上这种类型的?”
一语出,屋内一片静谧,七七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谁,想收回都收不回,她只能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道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易淳轻笑:“呵,你该死什么,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有洁癖,不喜欢碰脏东西。”
“啊?”七七一时没明白过来。
易淳微微一笑,品了一口茶:“别人用过,都脏了。”
说完,把真个茶杯慢悠悠的移到了桌子边缘,摔到了地上:“脏的人用过的东西,也是脏的,七七,把这屋子里所有他用过的,除了他那些奏折给他打包送去蓝惠雅那里,其余的都毁了。”
“表小姐!”七七震惊,“那是皇上的东西啊!”
“今晚废话特别多,聒噪的丫头。”易淳白她一眼,表情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涟漪,随后,从床底下抽出了那箱子日记,找出其中一本,翻到其中一页,“我外公给我留的钥匙藏到了一个叫做青天小筑的地方,你明天带我去。”
“表小姐,你怎么想到那把钥匙了?”
“还有这个宅子……”易淳不答,只是把日记本推到了七七面前,那一页的日记上,有一宅子的画像,“是不是我外公留给我的?”
“是啊,在城郊处,并不十分值钱,不过就算这,夫人还老大不乐意,觉得老太爷的财产,流了外人田。”
易淳看着这个宅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明天,一并带我去看看吧!”
七七一听,有些慌:“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会要从皇宫里搬出来吧?皇上绝对不许的,而且都在京城,蓝府也有好多人知道这处宅子,皇上到时候一查就能查到我们的。”
易淳淡漠一笑:“我会这么傻吗?再说我为什么要逃?我只是闲着无聊,想去看看罢了,你先和我去这个什么青天小筑的找钥匙,然后我们再去宅子里瞧瞧。”
易淳说完,合上了笔记本,其实,当真只是无聊,以前她有个人可以爱,每天游山玩水,写诗作画,形影相伴不觉得无聊。
现在又回归了一个人,日子,自然又回归了无聊,去看看属于她的那份家产也好,保不齐某天落魄到瑜夫人,缘妃,令妃,莫昭仪等人的境地,生计维艰,要卖了这处地产才能过下去日子呢!
至于那把让吕氏左右看不顺眼易淳,逼问了她无数次下落的钥匙,到时候去老宅子里看看,看钥匙对应的那把锁是不是在老宅里,可能外公留了意外惊喜给她。
也可能,和她的生父有关系。
上辈子,她被人喊了一辈子野种,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哪个混蛋。
这辈子,她不想再背负着野种这个辱称过一辈子,至少不为自己,也帮那个死掉的易淳了却了心愿,她的这些日记里,至少有不下三十次提到想找到父亲的心愿。
有事做,就能让自己忙一点,忙一点好,忙一点,就可以忘的快一点,那些不堪的,讽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