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天的办事效率是极高的,不出一个时辰,就带着人回来了,易淳怎么都想不到,他带回来的人,会是四王爷。
四王爷见她,目光淡漠,甚至带着几分恨意,易淳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憎恨源自何处,但是她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
“请你帮我看看这些信,可以吗?”
蓝景天也开了口:“事关淳儿身世,唐林你务必帮我们这个忙。”
四王爷冷冷扫了易淳一眼,那刀尖儿一样的目光,真是让易淳不寒而栗,隐隐的看到了几分唐翰的影子,可那分明,是比唐翰的眼眸更加犀利和冷冽的眼神。
他没有拒绝,却也并不热情。
好像只是为了的帮助蓝景天这个朋友一样,近前,把那几封信都看了一遍,他的脸色越来越震惊,越来越不敢置信,目光,看了看易淳,看看信,又看了看易淳,然后,整个便呆在了那里,一动不再动弹。
“到底写了什么?唐林?”
蓝景天急着问道。
唐林半晌,才平静下来,脸上犹然带着一抹明显不敢置信:“你尽然,是狼牙国的公主。”
什么!
狼牙国的公主?不是唐翰的妹妹?
第一封外公的信中,提到的妃嫔皇后,居然是狼牙国的?
这个消息,瞬间让易淳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在场所有人,都处于完全目瞪神呆的状态,屋子里,除了烛火的噼啪,便是良久的沉默。
难道三番五次的死不了,三番五次的被救,真的是上天注定她命不该绝,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原本以为报仇要全部托付到十六王爷身上,却不曾想,她也有可能可以做到。
她的生身父亲,居然是狼牙国的国君。
她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产生这么戏剧的一幕,她尽然是公主。
如果真是因为这个才不让她死成,那可不可以再发生一幕奇迹?把唐翰还给他,没有他的世界,连笑都是痛着的,她的眼泪的,瞬间决堤,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
若非蓝景天赶紧接住了她,怕她已经跌坐在地上。
看着那些信,她不住的喃喃::“唐翰,是你给的指示吗?你想要我活着为你报仇吗?如果是,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点提示,让我知道,你在我身边。”
眼泪不住落下,浸润了苍白的容颜,密不透风的地道里,她方一说完这番话,忽然起了一阵风,将墙壁上的烛火吹的飘摇不定,影影幢幢。
易淳嗖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留着眼泪,发疯一样的冲洗朝四周看去:“唐翰,是你吗?是你吗?唐翰。”
又一阵风起,像是在作答一般。
她狂喜而泣,唐翰,真的还在她身边,他一直都在,没有离开。
“唐翰,我明白了,我知道你很不甘心,唐翰,放心,你放心,唐叶欠了你的,拿了你的,我一定会全部帮你要回来,唐翰,我爱你,我爱你。”
她歇斯底里的对着空气的哭喊,直到体力不支,精疲力竭,眼前一阵昏暗晕厥过去。
蓝景天上前的,动作轻柔的接住了缓缓倒下的易淳,一脸的痛楚和疼惜,看向唐林,他却是感激一笑:“谢谢你。”
“为只是不想她死,因为,那个人,他害死了我最亲爱的哥哥。”唐林一面悠悠然的收回掌风,一面冷笑一声,对蓝景天道,“她害死了你全家,你为何还这么护着她?”
蓝景天真个脊背一僵,不过很快,他坚定的抬起了头:“害死我家人的,不是她,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而且,我爱她,胜过爱全世界任何一个人。”
唐林皱起了眉头,眉目间有些蓄积的愤怒:“你就这么执迷不悟?你从小爱恋她到大,她心里,可曾有你半分。”
苦笑的抬起头,蓝景天的手,轻柔的抚上易淳泪流满面的睡,幽幽道:“即便是飞蛾扑火,粉身碎骨,我对她的爱,至死不渝。”
“你……”唐林来气,却又奈何不了蓝景天。
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了解蓝景天,知道除非是蓝景天自己愿意,不然,任何人都不能勉强他做任何事情,更不用说,放弃对易淳的这份执着的感情。
该死的,这个女人到底又什么魔力,连他都险些陷进去,对她势在必得,而三哥和十六,甚至为了她,不惜付出性命,还有蓝景天……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该死的。
唐林发泄的一拳抡在桌子上,然后,负气而去,走到门口,回头看向蓝景天:“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是眼下也只有她,能为我最爱的哥哥报仇,这些天,老九在到处追查她的下落,企图斩草除根,让她最好在这里,哪里都别去,我会送东西来给你们。”
“九王爷?不是二王爷的余党吗?”
蓝景天到现在都以为,那些追杀易淳的,是二王爷的余党。
唐林脊背微微一紧,没有回头,而是举步走到门口,淡漠一句:“怎么离开。”
“蓝碧珠!说这三个字——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是九王爷的人?九王爷为什么要追杀淳儿?”
“等她醒来的,你自己问她。记得在这别动,外面的事情,我会安排——蓝碧珠。”
吐了这三个字,他漠然离开的,只留给了到蓝景天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
蓝景天着实不解了,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林多次强调,让易淳帮忙对付一个人,二王爷已经死了,难道是九王爷。
他又多少次强调,要为最亲爱的哥哥报仇,难道,这次谋反计划,有九王爷的一部分,九王爷其实一直是蛰伏在皇上身边的叛党,唐林要联合易淳,为皇上报仇?
蓝景天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眼下,也只能等易淳醒来,把所有的全部都告诉他,才能证明他猜测的,到底对不对。
易淳醒来之时,已经是次日正午,虽然这地底下暗无天日,但是有一个指示时间的滴漏,四王爷凌晨时分来过一次,带了食物和一些被褥衣衫,还有一些蜡烛灯油,他还把那些信都带走,打算找个可靠的,能完全看得懂的人全部翻译出来,送来给他们。
蓝景天信得过他,也感激他。
他走之后,他就忙着收拾出来一块空地,铺上被褥,设一张临时的床榻。
易淳醒来的时候,便是看到蓝景天忙碌的背影。
“哥哥!”她唤他,因为口干,声音有些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