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嘀咕的轻,唐翰还是听到了一些,冷着脸:“什么差异,什么怕朕听不懂?你当朕是傻子吗?”
这脾气,还真不太好,易淳忙呵呵的笑,转移了话题:“皇上,您还想不想听笑话了?”
扫她一眼,唐翰面色恢复如常,抿一口桌上的香茶,淡声道:“说。”
总算,蒙混了过去,不然他若是继续纠结在她把他当傻子这一点上,易淳真保不准自己的脑袋会不会别到裤腰带上去。
他也不气了,造句的意思他也懂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娘亲让小明用一边……一边……来造句,小明说道:他一边脱衣服,一边穿裤子。娘亲晕倒:他到底是要脱还是要穿啊?”
易淳说完一个,小心的看着唐翰的表情,面无表情,那就是最好的表情了。
易淳本来就没有指望他笑,这个冰块脸要是能被这些小小的笑话打动笑出声来,那才叫惊悚呢!
不管他是笑没笑,易淳继续顾自己往下讲。
“娘亲让小明用其中造句,小明写:我其中一只脚受伤了。娘亲晕倒:你是蜈蚣吗?”
“娘亲让小明用陆陆续续造句,小明写:干完农活了,爹爹陆陆续续的回家了。娘亲晕倒:孩子,你只有一个爹爹啊!”
“娘亲让小明……”
一气讲了十多个造句笑话,那冰山美男却似乎不为所动,脸嘴角都没有勾一勾的迹象,倒是眉头,越皱越紧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她讲的东西太低级弱智,不堪入耳呢?
可是,笑话吗?如果要用高智商去理解,也就不是笑话了。
易淳讲完,然后笑容得体的站在一边,静静候着唐翰的评论。
唐翰只是稍稍的抬了下眼皮子,眉宇上的结疏松了一些:“挺会讲,哪里学来的?”
“以前在宫外,和底下丫鬟学的!”
她撒了个脸不红心不跳的谎。
他也没有深究,只是道:“讲个别的。”
“还讲?”他分明一脸不怎么愿意听的模样啊!
“讲些高雅,又不乏趣味的。”
居然要求她讲高雅的笑话,原来,还真是觉得她刚才讲的太弱智低级,不堪入耳,所以才皱着眉头了。
只是高雅的笑话,这本身就像是一个笑话,哪来的高雅的笑话,高雅的,一般不都是文化吗?
易淳绞尽脑汁,苦思敏想所谓的高雅笑话,却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为了打发他走。
因为她知道,若是她今天讲不出那个高雅的笑话,他估计就赖着不走了。
思来想去,她忽然脑中一亮。
急匆匆的走向书桌,她拿了她特质的简易鸡毛笔,蘸上墨汁在白色宣纸上一番挥毫,书写下来整个笑话,然后递送到唐翰面前:“皇上,高雅的笑话,给。”
唐翰接过,并未看,而是问:“怎不讲?”
“这是高雅的笑话吗,讲了就不高雅了,皇上还是自己念吧!”
边说着,易淳边贼贼的一笑,能听到唐翰亲自念出那个笑话,嘿嘿,能笑死人了吧,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
唐翰狐疑的看了易淳一眼,终是看向了纸张,轻吟出口:“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吟诵完之后,一眼冰冷的扫向了易淳:”朕不是来看你卖弄文采的。“”呵呵呵,没有,臣妾没卖弄文采,臣妾这是依着皇上您的指示,给您讲高雅的笑话呢!“唐翰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看了易淳两眼,直觉这首诗里有玄机,回头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诗很美,透着晚冬早春渐渐苏醒的大地景象,细细朗诵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玄机到底何在?
唐翰握着手心里的纸,上下又看了几遍,终究不得解,却又不想向易淳认输,于是乎拿着纸张站起了身:“朕回去研究一下。”
“哎呦皇上,我直接告诉你不就……”
“闭嘴!朕用不着你来教。”他冷喝一声,易淳顿然无语,看着他黑沉沉的侧脸,暗自腹诽:装什么装,莫装b,装b遭雷劈,你又不是没有请教过我。
不过她也只能心头想想,嘴上是绝对没有这个胆子说出来的。
“那,臣妾恭送皇上!”易淳微微福身,笑容甜美的送唐翰出了宝华殿,看着唐翰背影渐渐远去,她再也忍不住,破口而道,“今天是哪根筋抽住了,忽然要听笑话。”
是夜,月明星稀。
渐近中秋,月儿已经近似圆盘,圆润晶莹的如同一颗所答的夜明珠。
明亮的银辉,给周围的乌云都镶嵌上了彩色的光晕。
每逢佳节倍思亲,白日里逗弄了唐翰一把虽然很高兴,可是如今依窗看月景,心里尽生出了挡不住的悲凉,久违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慢慢的滑落,入了唇,说不出的苦涩。
“妈妈,姐姐,你们还好吗?”她悠然的开口,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觉到了孤单。
云移月走,一片硕大的乌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伤怀,悄悄的贴心的挡住了那让人感伤的圆月,半月亮的光辉,都遮挡了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
易淳回身,抬手抹着眼泪,打算上床睡觉。
只是一抬眸,她猛然吓了一跳。
“皇,皇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盈着一汪晶莹的泪水,她的表情俱是错愕。
唐翰左手之中,捏着白天那张纸,从易淳的角度,轻易就可以看到那张纸上全是皱褶,好像被大力的揉成了一团过。
看样子,唐翰是有解了。
方才还是悲凉的心情,看着那张纸的时候,陡然好了几分。
“皇上万福。”她给他请安,然后等着听他发作。
这样骄傲的一个男人,如果知道自己被耍了一通的话,易淳相信他虽然不至于杀了她,毕竟是他自己要什么高雅笑话的。
他不会因此惩罚她,但一顿脾气绝对是少不了的,保不准还会把她的屋顶给揭了,闹的她鸡犬不宁呢。
只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他没有暴怒,而是沉着一双眼眸看着她的泪痕,淡淡开口:“哭了?”
易淳忙三两下把泪痕全部抹干:“没哭,风迷了眼。”
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即便只是孤身一人,她也可以活的很好。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静谧,良久,唐翰忽然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动作并不粗鲁,甚至带着几分温柔:“走!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