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淳也吃惊,丽贵妃居然会帮自己。
“依本宫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莫要伤了大家姐妹的和气。”
再一句,甜贵姬脸上明显是愤慨的脸色:“娘娘,怎么可以,她是小偷啊,您这是助纣……”
说了一半,缘妃狠狠拉了她一把,她才煞住了话茬,惊险的抹了把手心的汗。
“甜贵姬,本宫看你那只脚,是不是真的抬的太高了点,居然敢指责本宫。”
“不,臣妾不敢。”
“最好不敢,那盒香丸,缘妃方才不是说要送了本宫吗?拿来!”
缘妃微楞,不知道丽贵妃这突然是要做什么!却还是恭恭顺顺的命人把香丸送了过去。
丽贵妃却不接,而是对宫女道:“赏给易昭仪,本宫方才说,缘妃送本宫的那些新奇玩意,本宫要挑选一件送给易昭仪,就送这百合香。”
“娘娘!”这下,缘妃也按耐不住了。
丽贵妃一个冷笑扫过去:“怎么,有意见?”
“没,没有!”缘妃忙垂下了脑袋,又恢复了她温顺可人的模样。
香料,被送到了易淳手里,比之以前,似乎多了些分量,易淳轻笑,她知道这些分量是什么,这些分量,就是丽贵妃相助之恩。
丽贵妃这是摆明了存心在帮她,香料一开始在易淳手里,现在又回到了易淳手里。
第一次她拿的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却好似光明正大。
想必,丽贵妃所谓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法子,就是如此了。
果不其然。
“好了,这香料如今又回到了易昭仪的手中,凡事求个起点终点,起点是易昭仪,终点也是易昭仪,这件事,佛家讲求个轮回,如今起终点都在同处,也算是圆满轮回,缘妃,甜贵姬,你们可有想法?”
“臣妾不敢有!”甜贵姬赌气道。
缘妃微微福身:“但凭娘娘处理。”
说完,两人再也不想多逗留一个,齐齐告辞。
走到门口的时候,丽贵妃忽然叫住了她们两:“甜贵姬,缘妃,本宫有一句话,想和你们说。”
两人回身,努力压制着恶劣愤怒的心情,微微福身:“娘娘请讲。”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本宫只是想说,前几日皇上和太后略有争执,伤了和气。你们姐妹得空,多去劝慰劝慰,说些好话。”
“是,娘娘!”
“记得,说些好话,本宫这人有个坏毛病,就是没什么主见,喜欢人云亦云。如果别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本宫就会跟着说不好听的。别人说了什么好听的,本宫自然说的也都是好听话。”
丽贵妃虽是笑着说这些话的,却无不是在警告缘妃和甜贵姬,不要轻易去皇上太后那告状,不然,小心反被人告了一状,私搜嫔妃宫殿,藐视皇后威严的罪名,可绝对不会比偷窃罪来的小。
缘妃和甜贵姬一愣,旋即忙福身:“臣妾谨记。”
“好了,下去吧,本宫和易昭仪,还有些话要说。”
“是,娘娘!”
看着缘妃姐妹愤然离去的背影,易淳轻吐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回身,对着丽贵妃真心一拜,道谢:“多谢娘娘帮衬。”
丽贵妃却只是漫不经心的抹着桌子上的花纹,淡声道:“不是本宫帮你,是有人要本宫帮你。”
易淳一惊:“谁!”
“这个你就不用管,不过本宫提醒你一句,缘妃和甜贵姬,想必早盯上了你,本宫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了这两位主儿,但是本宫奉劝你一句,在这后宫之中,不要轻易接受被人的礼物,包括——本宫的。”
说着,瞄了一眼易淳手上的盒子。
易淳心中微微颤动一下,看向丽贵妃,尽觉得这个女人是如此深不可测,她似乎早就知道了,这是缘妃和甜贵姬上演的一场戏。
那她也是因为知道这不过是缘妃和甜贵姬冤枉自己的一场戏,所以才出手相助的吗?
分明,一开始丽贵妃就像是要算计她的样子,怎么到后来,反倒帮了她。
易淳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对于这个后宫,却是更忌惮了几分。
这里的人,喜怒无常不说,心思也是深不见底,可怕黑暗。
缘妃善良温顺之名远播,今日露出了真面目,却是如此阴险狠毒。
甜贵姬的也不仅仅是传闻中的嚣张跋扈而已,根本就是一个阴狠妇人。
易淳向来没有的罪过这双姐妹,她们何以处心积虑的对付她?
得了丽贵妃的“衷心奉劝”,从丽贵妃处回来的路上,易淳只觉得呼吸困难,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
直到回到一片狼藉的清华殿,这种压抑无法喘息的感觉才舒缓了一点。
七七和樱儿正在收拾残局,看到易淳回来,两个人眼眶红红的扑了过来跪下:“娘娘,甜贵姬的人忽然就冲了进来,奴婢们拦也拦不住,她们硬说……”
“呼……我都知道了,今天的事,不要伸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丽贵妃有意要帮她息事宁人,她自然领这份情。
樱儿委屈极了:“甜贵姬那么过分,娘娘真的打算就此平息事端吗?依照奴婢看,应该让皇上知道了,皇上知……”
“闭嘴!”易淳厉声出口,语气是樱儿从未见过的严厉,“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我说今天的事情当没发生过,就没发生过,谁要是胆敢说漏出去半个字,别怪我当时候翻脸不认人。”
易淳摆出了娘娘的架子,大家都噤若寒蝉,一个人都不敢再多说半句。
傍晚时分,七七进屋伺候,易淳沉沉吐了个鼻息,把七七叫到了身边。
“你应该听樱儿说了吧!”
“嗯,表小姐为何要忍气吞声,这东西分明就是采荷替甜贵姬送来的,樱儿都看到了,表小姐就这样由着她们主仆串通一气污蔑你吗?”
“这口气,自然是咽不下,但是若是真的当场辩驳起来,她们有人证物证,我只有一个樱儿为证,你说谁有利,谁无益?”
易淳这样一说,七七就明白了,眼眶红红的,替易淳觉得憋屈:“表小姐!”
“算了,我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今天幸亏有贵人相助,帮我压下此事,你去衣柜里,把方嫔送我的那条孔雀刺绣,还有这个盒子一并处理掉,记得,处理的干净点,无声无息着。”
“这个盒子里是什么?”看着易淳手指的盒子,七七只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才见过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