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旁观片刻之后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她们斗不过眼前的这个女人,论身份人家不比他们低,压不下;论心计对方也不差,随时随地可以用话语来扭转别人对她设下的陷阱,甚至还反过来刺激你一把。
至于实力她不擅长这个,看不出来。但这些已经足够提醒她不要再去招惹对方了,不然只怕会惹得一身骚。
遂她并没有如南宫琳期待的那样继续要求凌夕跟着去诗会,而是不以为意的说道:“既然忠义王妃不想外出,那我们今日就到此为止,下次有时间再来找王妃聊聊。”
“好,七公主慢走。”
“公主?”南宫琳疑惑的看向七公主,似乎在问为什么这就离开。
七公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今日之行本来就是被她挑动的,如今继续下去也没有意思,她身为皇家公主可不能毫不顾忌的给自己招祸,对方好歹是西陇国的一个王妃,一不小心就搞出两国矛盾来她才没那么蠢。
南宫琳收到七公主不悦的眼神顿时噤声,七公主虽然有时候冲动可是她并不傻,这点她很清楚,所以什么是该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她一向很识趣。
眼看着这三位闺秀都要离开了,凌夕暗自舒口气,这种尔虞我诈的日子真不是她适合过的,累啊。
“长孙世子,请你留步啊!”
突然,管教急促的声音响起。
片刻之后,一阵香风袭来,凌夕抬眼看到一个人冲出王府护卫和管家的拦截直接来到了她的面前。
这少年长得俊眉星目的,十分养颜,而且脸上那嚣张的表情不仅没让人觉得厌恶,反而有一种狂拽酷霸的贵气。不过这大白天的身穿一袭红是怎么回事,男人爱红衣?
“哟,你就是北玄烨那家伙的金屋藏娇啊?看着姿色也不怎么样嘛。”
“夕主子对不起,老奴没有拦住长孙世子。”管家追过来为难的说道。
长孙世子啊!
北玄烨离开前跟她报备过的需要防备的人之中就有这位长孙世子的大名。长孙千护,北玄国威武侯的儿子,姑姑是当今皇后,祖父是在战场救过先皇和当今皇上的牛逼大将军,父亲先皇的好兄弟,长孙一家的荣耀堪称西陇国无家族可比。
在一家子都是精英的环境下长孙千护却养成了嚣张跋扈的二世祖性子,在京城基本是无人敢惹,因为皇帝都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此人每次做什么事又有一个底线,绝对不会损害到皇族的根本。如此也就不会让皇帝真的生厌,百官要弹劾也抓不到一击毙命的点,至于那些小事小非什么的,只有傻帽的御史才会去弹劾给自家招罪。
看着管家惶恐的样子凌夕淡淡一笑,“无碍,管家自去忙吧,来者是客,长孙世子就由我来接待一番吧。”
“是,夕主子。”
“嗤,住在别人的府上却自称主子羞不羞啊?”长孙千护挑着眉一脸鄙夷的看过来。
“长孙世子所言甚是,我的确不是贤王府的主子,所以不敢自称王爷,不过北玄烨与情同姐弟,他让府上的下人尊称我为夕主子似乎也碍不着谁的利益,不知道怎么就招长孙世子嫌弃了?”
长孙世子鼻朝天傲慢道:“哼,自以为是的女人下面都看不顺眼,你待咋滴?”
凌夕摇摇头叹息,“不咋滴,不过觉得长孙世子精力过剩,北玄国大把的事情值得你去动脑筋处理你不去,却偏要来这跟我这个毫无利益关系的人扯皮,实在是不敢苟同你的生活方式。”
噗——还生活方式,这女人脑子没问题吧?难道他看不出自己是来找茬的吗?不会这么笨吧!长孙千护眯着眼打量了凌夕一番,对上她那淡淡的笑容心中顿时一堵,心情突然变得更加不好了,语气恶劣的说道,“看来你比一般的女人更加厚脸皮,北玄烨认识你可真是倒大霉了。”
“能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只能说,我们都是半斤八两。”
“切,谁跟你一样?想要跟你根本就是不同的级别,有像你这样的朋友,那就是如虎添翼;可有你这样的朋友,那就是猪队友。”
啧啧,这词用得不错。
凌夕还没有想通为什么长孙千护要来凑热闹,平日里他跟北玄烨并无冤仇,今日来是为了谁?按理说长孙家是属于太子殿下的人,而北玄烨也站在了太子的阵营之中,可以说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必为难自己人?
“喂,你这女人不会想赖在贤王府不走吧?”
“不会,不超过半年我就会离开。”
长孙千护闻言心中一松,随即又皱着脸盯着凌夕:“为什么要那么久,你不是来看看北玄烨就走的么,携恩求报的人可不好。”
哦,北玄烨是她救的他们也知道啊,如此这位来王府奚落她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觉得她会拖累北玄烨特此来提醒她早点离开?
想到这个可能性凌夕顿时无语了,这太子殿下得多霸道才会对自己的合作伙伴也如此严格要求!若是旁人肯定不会想到长孙千护来贤王府找她的麻烦居然是为了北玄烨吧。这试探的方式还真是迂回呢。
看凌夕许久不回话长孙千护邪魅的眸光锁着她:“都成亲生子的女人了,还是注意一点影响的好,不然被人传出什么流言可就不妙,北玄烨是男人倒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风流不羁;可你就没这种待遇了,所以还是谨慎为好。”
“多谢长孙世子的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放心吧。”
“哼,那就好。那么一个月之后就离开吧。”长孙千护眯着眼说道。
凌夕眸光一冷,“这就是我的自由了,长孙世子还是不要管太宽才是,就算是下属也不该一味的忽略对方的心情,更别说我还不是你们的下属呢。”
长孙千护眸光微动,果然这女人跟北玄烨是有不一样的关系,居然不愿意尽快离开贤王府。试问一般的朋友怎么会想赖在对方的家里,这不是惹人闲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