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温柔拉起女人的手,柔声说道:“华儿,我的华儿……”
女子的美眸先是一怔,心中的恼怒在对视着男人的眼睛时化为了一股柔情。
粗茶淡饭带来的却是满室的温馨与温情,女人并未吃饭,只是看着那个男人端起碗,吃下她做的饭菜……这样的场景她曾幻想了数十年,如今,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以偿愿。
她没有想到风紫荆在狂性大发,伤了自己的女儿后竟然会失忆……天意啊,失去了记忆的风紫荆如今只记得她,不,是只记得月华子这个人名,而现在,她,成了他的华儿。
简单的日子一日复一日,已经过了三个月了,除了他喊华儿时,她的心中仍有一丝疼痛之外,她真的很满足。
“娘,那个男人又来了!”这是残月的声音,一身粗布衣的她看上去恬淡而俏丽。从她帮邬启月挡了一剑之后,在这小镇上,他们以母女相称。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风紫荆虽失忆,但不时还会犯病,每次犯病时都会砸东西,口中还不时会喊到青青这个名字,每到这时,他甚至会自虐……以至附近无人敢靠近他们,说他是疯子。
为了给风紫荆一个“美满”的家,她令自己的属下假扮青青,在这个平静的小镇上过着平凡的生活。
残月口中的那个男人是王旬,一个讨厌的男人,在她住到这里不久后,王旬竟搬到了他的附近,每天这个时候便会傻傻的站在她的小屋门口。
“把他赶出去……”声音是不留一丝情面的。
残月试探性的问了句:“他说,他想知道他儿子的下落!”
邬启月懵了,昔儿,昔儿他在哪里?一点点的自责涌现心头,但仅一瞬间便被当作一颗露珠甩掉。
“叫他以后不要来打挠我们,再这来的话,打断他……”
“华儿,你在说谁啊?”埋头吃饭的风紫荆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睛里有温柔和担心。
“呃,没什么,一个叫花子罢了,女儿,去送点饭给他……”邬启月慌忙改口,端了一碗米饭让残月拿出去。
残月的脸色变了变,但没有说什么,端起米饭走了出去。
“还是我的华儿心最善。”风紫荆挟了一块鱼放进邬启月碗里,眼睛里的深情让邬启月的心停跳了一拍。
他,还是只记得月华子的好啊!邬启月埋头吃饭,默不作声。
“娘,娘……”残月焦急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砰,砰,砰……”屋外传来几声巨响。
“外面怎么了?女儿……”风紫荆站起身准备出门。
邬启月从桌上抬起头道:“我去看看吧!”
“大伯,大伯,你出来……风紫荆……”
门外站的人让邬启月大惊失色,她的第一反应是把门反锁起来。
“你这个老妖婆,快点把我大伯交出来……”
舞寻青的剑抵在残月的脖子上正一步一步朝邬启月走去,她的眼睛里有噬血的恨意。
邬启月看了看屋外,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就一个小丫头。“残月,你的武功是退步了吗?”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轻易的制住了。
残月手轴用力朝舞寻青的胸口一拐,舞寻青因精神恍惚而被痛袭了一下,但她手中的剑可不是吃素的,利落在残月的颈项留下了一条红痕……
残月捂着颈跪倒在地……
“女儿……”屋内传来一声狂吼,门被重击而应声破裂,风紫荆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扶起倒地的残月。
“女儿,女儿……”他快速的给她止血上药,给她运功,动作一气呵成。
反而是舞寻青呆愣在一旁,大伯为什么叫残月为女儿?就在这时,邬启月的袖带已经朝舞寻青挥了过来,舞寻青反应略慢一拍而被邬启月击倒,口中鲜血直流。
“华儿,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袖带的,你的武器不是月华剑吗?”风紫荆讶异的看着目怒凶光的邬启月。
邬启月手中的袖带一松,掩去了眸中的愤怒及恨意。“呃,我是最近才练的啊,你忘了吗?”
“是吗?”风紫荆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舞寻青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冲上前抓住风紫荆的手臂。“大伯,跟我走吧,求求你了……”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伤我妻子女儿,我们什么时候得罪过你……”风紫荆甩开舞寻青的手。
面色憔悴的舞寻青愣了愣,但仍坚持的抓住风紫荆的手臂。“大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记得我们,但你总还记得你唯一的妹妹吧,她危在旦夕,只想见你最后一面,求你跟我走,去见见她吧……”
舞寻青声泪俱下,这是长这么大以来,她第一次求人。
风紫荆愣了一下,心中有一种很通过的情绪在折磨着她。“妹妹……妹妹……”
“风,你别信她,她根本是个坏女人……”邬启月不动声色的从袖中拿出几枚毒针……
“她叫风紫水,您不记……呃……”舞寻青抓着风紫荆的手突然松开来,仰面而倒。
邬启月得意的一笑,她转过头去时,却发现风紫荆正阴寒着脸看着她。
“风……我……”
“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风紫荆抓住她的手,似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风……”在邬启月企图说些什么的时候,风紫荆的手突然松开了。“啊……”他捧着头痛苦的叫着。
“小舞……”由屋外飞速的飞进一道人影,他抱起舞寻青,心疼的掉下一滴泪来。“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一起来……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