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叫黑漠,你外婆叫白神儿。不过丫头,记好了,不能跟别人说起我们的名字。知道吗?”黑漠叮嘱她。
“是!”青青听话的点了点头。反正她每天呆在这云山上,也没有接触到多少人。能和谁去说呢。五伯和五婶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他们一定也知道的。
“外婆?你怎么哭了?”青青突然发现神仙外婆在偷偷抹眼泪。出什么事了,外婆是从来不哭的,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到过。
“没有,丫头,外婆只是眼睛不舒服。”她还是决定不对青儿说出当年的事。一切就让天意来决断吧!。
“青青,外公和外婆要离开段时间,你娘有个遗愿,就是当你年满十八岁的时候就要你自己下山去寻找你的父亲……”
青青张大了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的恶魔外公和神仙外婆。他们刚才在说什么?父亲?父亲还活着?那为什么从来都不来看她?连他长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青青,你别难过。不是你父亲不认你,这是有原因的,所以你要去寻找原因……”
“父亲没死,不是他不要青青,是有其他原因的。只是又是什么原因呢?”青青泪湿了眼,从被子里爬起来。手上的玉还是湿热的。她打开玉里的玄关。清晰的看到了里面的画。是爹和娘抱着她。
神仙外婆说这是娘留给她的唯一东西。要是想他们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只是爹和娘她一个都没见过。只能靠自己去想象。现在虽然有了玉中画为形,在梦里,她依然看不清爹和娘的面容。
天还很早,五伯养的鸡已经叫了第一声。
“喔喔喔……”第二声了。这是青青第一次醒那么早。或者说都没怎么睡过。最疼她的神仙外婆和恶魔外公今天要离开了,她总觉得他们还有什么想告诉她,却没说出来。
一想到这,青青赶紧爬起来。披了衣服往外公住的小屋走去。
“青青。”是五伯的声音。
“五伯。您早啊。”青青微笑的看着六十来岁的五伯。第一次听他叫她青青。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你是找老爷和夫人吗?”
“嗯!”青青点点头。
“他们已经走了。这是他们让我交给你的……”说着拿出一封信和一个包袱。
“他们都不和我道别了吗?”青青哭了。她拆开信。
“我们最疼爱的小青青长大了。神仙外婆很不舍得。因为你娘的遗愿交待十八年后才能告诉你有关你父亲的事……亲眼道别会让我们舍不得你离开。所以我和恶魔外公决定先离开。青青,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随时在你身边。”
青青合上信,眼角含着未干的泪迹,看向云山下那远去的道路……
天云山中。
一个俊逸邪魅的身影不停的飞舞着手中的剑。长剑所到之处,树叶纷纷落下,仿若云中飞舞的精灵……
舞毕,有掌声响起。一个衣衫破烂的老者随风而至。
“臭小子,还是这副德行。”
舞剑的身影停了下来,被发丝遮住的漂亮眼睛里闪过一丝错鄂,但转眼即恢复正常。他冷哼一声,目光冷冷的打量了老者一翻。
老者身上的衣衫很黑,黑得有醺人的臭味溢出。他的头发很乱,足以跟这老头自己养的鸡的鸡窝有得一拼。他的脸似乎故意抹了些灰,看不清容颜,那一双原本白皙的手也变得苍老而黝黑,身形蹒跚。十年了,十年不见,他似乎老了。老得整个人远看近看上看下看都像个快进棺材的老乞丐。
“原来你这老头还没死。”邪魅男子持起剑挑起唇角轻笑。笑容就像冰上滑过的水滴。
老者不满的倒吸了一口气。这问候语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握起拳头不客气的朝邪魅男子打去。可攻击到的只是一片空气。老者倒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欣赏与惊讶。
“哟,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小子武功进步不小啊。”虽是夸奖却怎么听都像是在嘲讽。
邪魅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却没有表情的脸。他剑眉一扫,冷凝的眼中有着一股霸气与狂傲。看不出喜怒哀乐的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冰封的雕像。
“死小子,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不会改一改啊,小心到时候连妻子都找不着。”老头讥笑道。
“多话。”邪魅男子冷哼一声不再理睬他。
“不问问我这次出门有什么收获吗?”老者不死心再次发问。
“嗯?你很闲啊,十年前我当你出门游山玩水,没想到是跑去当乞丐了。吃不饱穿不暖的乞丐生活你很自得其乐吧。”他的话语满是嘲讽,眼里却有着关心。
老人小心的瞄了他一眼后开始笑。他小声嘀咕。“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啊?”俊魅的男子收起自己的剑拿起扫把扫着地上的落叶。这老头虽名义上是他师傅,但却不曾教过他什么。除了偶尔托人送他几本书,偶尔给他留张条子骂骂他之外。他真的一点也不像他的师傅。真搞不懂母亲去逝时怎么会把自己托付给这种没有道德感加责任心的人。
“不走了……”
男子的星眸一闪,停下手中的扫把,眼睛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打量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老头。
“不走了?”邪魅男子重复他的话。他没听错吧。二十年来他三天两头失踪,最可恶的是这次竟是十年,十年来他只见到过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他常想,若这人还不回来,搞不好他都当他死去了。要不是还想从他嘴里得知父亲和母亲的一些往事,这十年来他是不会再踏进这天云山半步的。更不用说在这里期待看到“活”着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