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妍没有过多打扮,只是抿了一下胭红,素着姣颜。
用过早膳,林儿一身清淡的出现了,她如往常的客气,声音柔美动听,再加上她不经意带着点娃娃音,更是像出谷的黄莺。她似乎每天都很快乐,挂着精致的小包包,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小女孩一样蹦来蹦去的。
她把我们领到昨天上课的那间小屋就离开了,我和蝶妍依然不声不响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有开口讲话。我闷在一边,翻动着泛味的古册,上面雕刻着很多美丽的花儿,还有各种不同的蝴蝶,我汗颜,这里所有的事物仿佛都离不开一个美字。
老妇人一直没来,不知道她是无意要迟到的,还是刻意,她究竟有什么目的?是在给我们下马威吗?还是想暗示什么?想到她的傲慢,我的心情莫明的烦燥起来,开始打心底痛恨这种身不由己的生活了。
时过中午,才看见那妇人珊珊来迟,她的脸色比昨天更差了,皮肤松驰下垂,眼睛已经成了三角,但却锐利有神,仿佛能看透人的思想。我与她对视了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更多的是不屑与讥讽。她盯着我们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拿出一本书来,慢腾腾的翻开。
气氛因她的到来显的有些紧张,但却异常的沉闷,让人有些难于呼吸。我凝神静观,怎么连日来所遇见的都是一些怪人呢?仿佛每个人都依着自己的方式在生存,怪异的有点脱离常理。冷漠也该有个度好不好,这都已经快要变成冰库了。我郁闷不已时,婆婆讲话了,声音还是那样的撕哑难听,就像机械开动的声音,没带一丝生气,有时我真怀疑她是不是蝶舞成员之一,要气质没气质,却傲慢的紧。
“咳……今天,我讲的是一些关于蝶舞的事情!”老妇人斜眼瞧了瞧我们,然后无限嘲讽的说:“这些东西,你们记得是最好,不记也无事,因为只有蝶舞的正规成员才需要尊守,对你们讲尚言之过早。”她直截了当的表现出对我们的不满。
我脸一沉,暗暗冷笑,都没有相处到一天,她有什么资格对我们不满?还是她对每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都怀有忌妒之心?无聊,又是一个不认老的女人。我暗暗吐了口闷气,如果不是贵为生计,鬼才愿意坐在这里受你嘲落呢,靠。
看她一脸自豪骄纵神色,仿佛蝶舞只有仙女才能舞似的,说的高不可攀。从她的长相也不难看出,这种没气质的人都能入舞,那么蝶舞我看也不过如此了。
我转眼看了看蝶妍,她也一脸难看,脸色黑沉,嘴角更是有意无意露出冷笑。
虽然在心里鄙视这个老妇人,但我们都聪明的不动声色,一脸温训的听着她讲话。看她狂妄的语气,想毕在这里倍受敬待,我们若时此刻对她出言不逊,必自讨苦吃。虽然委屈求全,但心里却暗暗誓言,暂时受辱并不代表永远会被人踩在脚下,这是我一向信服的格言。我只要等待时机,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些耻辱统统还给她们。
一时间,仿佛受到邪恶的启示,我开始僅言慎语,一收往日的嘻哈乐观,沉着冷静的思考每一件事情。
残酷的现实告戒我,不能天真了,不能光想着忘却伤痛,应付目前的巨变才是上上之策。我曾经说过,要让严莫寒后悔放弃我,要让他后悔。若轻易的死在这里,心里的怨恨该发向谁?当爱变成恨时,也成了一种不可抵挡的力量,它会是你前进的动力。现在的我,就是需要这种动力,一种让我恨的动力。
老妇人持续的讲着,我只顾着思考目前的处境,并没有认真倾听。她说对我们没有必要,老娘我就不鸟你。等等……她说什么皇宫……厚着脸皮,我陪笑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说的皇宫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严厉的瞪着我,嘴巴一上一下的合动着:“我讲话的时候,你最好认真听。”
“是,我刚才有些头晕,真不好意思?”继续陪笑中。
“嗯,每年初秋时分,蝴蝶谷会受朝廷的邀请,进宫为皇上献演,这事将被蝴蝶谷视为最重要的大事,也是蝴蝶谷屹立江湖不倒原因所在?”老妇人不情愿的重复了一遍,但从她那快要变黑的脸上可得知,她对于我的发问有多不满。
我咽了口垂沫,继续问:“蝴蝶谷要进宫献演?”震惊中,这对于我来说是个多好的机会啊,其他的不说,只要在朝中见到父亲,我就可以脱离蝴蝶谷的嵌制了,更何况还有可能遇见成亲王,以他对我的爱来说,他一定会把我救出去的。天啊,看来逃离生天并非无望,只要努力进军蝶舞团既可。想到这里,我一时激动的无以复加,真恨不得对天吼叫几声,连身边两个讨厌的人都在一时间变得可爱起来。
“你倒低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一本书带着浓厚的灰尘被扔到我的面前,把我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被水冲坏了脑子,反映有些迟钝。”慌乱间,我随便捏造了一个理由。
老妇人瞪了我好一会儿,终于平息了愤怒。接着又讲了一些无关的事情,就气匆匆的走了。
蝶妍嘲笑了几声:“拜托你做事情不要这般蟒撞,你别忘了我可是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你若有个万一事小,最好别把我拉下水,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淡淡的吸了口气,她这是在教训我?如果说犯规,她可是犯的比我早。压下不满的情绪,我冷静的说:“放心好了,你爱惜生命,我也爱惜。”我不想和她吵架,她说的很对,暂时间,我们还得生活在一起,出个什么事儿,总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