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下来,我并没有走路,而是坐上专门的轿子,然后像风一样从山腰上飘下来。在山下又换了一辆马车,几个随从跳上马,然后一行人疾驰而去。
我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坐在马车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那个字,滚,他竟然这样赶我走,好伤心,他竟然叫我滚,混蛋。我不会再原谅他,我恨死他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就算侮辱我,逼视我,嘲讽我,我都没有流过一滴泪,可今天,他那句刺耳的话,却让我禁不住泪流满面。
马车不停的朝前奔去,似乎不知疲倦一样带我远离,跑吧,快点离开他,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令我倍受难堪的人了,再也不见。
寒风不断从车窗外挤进来,窗帘随之被撩起,我吸了吸鼻子,强打精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了,然后有一个声音响起:“小姐,请下车。”
“到了吗?”我撩开车帘,看到外面是一条狭小的山道,两旁都是一些不知名的树木。
“是的,已经出了绝云谷,小姐请下车吧。”那个随从沉声说道。
“不是吧,把我扔在这里,我又不知道要走去哪里?你们可以把我送到有人烟的地方去吗?”看到这荒无人烟的丛林,我心都凉了半截。
“不可以,这是楼主吩咐只能送小姐到这里的,我们也没办法。”
“开什么玩笑?他是这样跟你们说的?”听到这里,我连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
“是的,小姐快点下来,我们还得回去复命。”那个随从有些着急了。
我不情不愿的从马车上下来,然后看着他们一伙人策马离去。“请问可以告诉我该走哪条路会快点到集市吗?”我大声问道。
然后看到那个送我离开的负责人调马走过来:“本来楼主吩咐什么都不要讲的,但看在小姐很美的份上,我就给你指点一下。”
“谢谢!”我感激道。
“这两条路,你走右边这条,大概半天可以到离这最近的一个集市,还有,我不敢保证小姐能否走到集市。”那个负责人有丝惋惜的说。
“什么意思!”我惊问。
他笑了笑:“小姐的胆识让我很佩服,楼主现在一定疯了,我劝小姐还是不问为妙,早点逃离这里,否则以楼主的脾气,我怕小姐是凶多吉少。”
“等下,你是说他还会追过来杀我?”我惨淡的问。
“说不定,总之,祝小姐好运了,我能帮的就这些。”说完那个负责人也扬尘而去。
我满脸惶恐的怔在那里,如果他说的没错,我随时都有可能把性名丢在这里,是这样的吗?严莫寒还会过来把我抓回去?
冷汗悄悄漫上额迹,我扭头拼命的朝右边的山道跑去,一边跑我还一边想。严莫寒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相处这么久,我还看不透他的想法。没理由哇,以我的水准,我一眼就能洞悉别人所思所想。刚才那个负责人惋惜的表情,似乎已经看到我惨死的状况,难道我真的会死在这里吗?不可以,不可以,我还有很多事情未办呢?我不想死。
冬天的寒风,猛烈的袭卷着这片美丽的山林,山道上一个毫无形象的身影在疲惫的奔跑着,散乱的青丝下,是一张清丽的美颜,从她凌乱细碎的步伐可以看出来,她已经游介在崩溃边沿。
这个狼狈不堪的人儿,正是我林雪儿,我真的快要崩溃了。一路上跑过来,我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甘。我为什么要害怕,我为什么要像一只可怜的狗儿一样倒处乱跑乱撞?我应该很有理由的谴责他送我回去啊?停下来,喘了会气,应该是这样的,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那个最莫明其妙的人。
委屈的抹了把汗,我在草丛里坐下来,我该整理整理自己凌乱的思绪了,这些天,被那个男人吓傻了,我才会有做不完的傻事吧。
“好累啊,好像美美的睡上一觉。”一躺下来,睡意就像爬虫一样,侵占了总个身体。如果现在就碰到严莫寒,我想我是宁愿被杀,也不愿再走了。
“驾……”就在我快要睡着之际,一声哟呵声从不远的山道处传来。我惊醒的爬起来,看见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驶过来,驱车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老汉。嘴里含着一只生秀的烟斗,他看到我,脸上有些惊诧,然后停下来。
我也有些怔惊,但随既问他:“大叔,你这是要去集市吗?”
老汉眼神有丝冷淡,他看了看马车后面,“屋里的,你睡着了吗?”
“什么事?”一句粗鲁的女声响起,接着从马车后面探出一张黄白的女人脸,她看到我脸上有丝笑意:“好标致的美人儿,是想搭车吗?”
我被她那副不修边副的模样吓了一跳,但随既点头道:“是的,不知大婶可否行个方便?”
“有银子吗?”那个女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睁着两只三角眼瞪我。
“啊!”
“老娘我不做亏本生意的,如果没钱,就别想我会带你上路。”那个女人恶声恶气的说。
我看了看老汉,他似乎对这些事情不理会,只在那里悠闲的抽着烟。我有些无奈的摸摸衣服,我知道我没有钱。“没钱?”那女人也看出了我的窘迫,提高音量问道。我老实的点了点头,“如果两位好心人能载我一程,我回到家里一定会把钱付给你们的。”
“送你回家?你这一副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