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错?”见他愣愣的,我也小声的问道。
“呃,没什么!你先去玩吧,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等会儿过来找你。”列缺一回神,急急的丢下这句话走了。
“如果忙,就不要过来了。”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晚上时分,列缺忽然出现,让刚刚沐浴完的我有些措手不及,一头乱乱的黑发披在脑后,满脸是水,而且,衣服也没有弄整齐。
“有事吗?”我坐在铜镜前,困惑的问。
列缺走到我的身边,坐在床沿上,静静的看着我,吐出一句话:“我说过要过来看看你,这三天里,如果不是今天碰见你,我还真把你忘记了呢。”
“忘记我才好呢,我也省了很多的事情。”我自顾自的拿起梳子来梳头,声音有些挪揄。
“为什么?你不欢迎我的到来吗?”列缺剑眉一拧,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当然不会,只是看见你很忙,不想打扰你而于。”我回过头看了看他,发现他的脸色一切正常,又忙呼手里的事情了。
“你最近还在想他吗?”蓦地,列缺语气一淡,忽然提及楚凝君。
我神情一窒,手里的动作也跟着僵硬起来,带着些凌乱和挫败,我急急的回答:“没有了,我没有想他。”仿佛在逃避什么似的,我总个人都变得有些烦动。而且,更要命的是,原本顺滑的头发竟然给我打了一个死结,任我怎么梳都梳不动。心下暗泣,为什么连头发也有给我作怪呢?
原本是想掩饰的,可却弄的一团乱,列缺一眼便看穿了我的慌乱,轻轻一笑:“头发跟你没有仇,这样用力只会伤害自己。”
听他这样一说,我猛然拉开桌下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把打结的头发一下子给剪断了,扬起声音对他道:“剪断了,就不会痛了。”
列缺似有意又无意的站到我的身后,把我手中的梳子抢了过去,然后轻柔的梳起来:“我从你的眉宇间就可以看出来你的心思,还想在我面前说谎,哼,你还太嫩了。”
“是啊,我是比不了你这种心思湛密的老江湖。”我执前胸前的发丝来玩弄着,嘴里开始得理不饶人。
“你在这里还习惯吗?”列缺忽然问。
“干嘛?如果说我不习惯,你是不是会给我换一个地方住?”我表情一怔,回过头去看他。
“不会。”他没有看我,依然专注的替我把头发梳顺。
“那还不等于没说嘛。”我嘟起嘴唇。身后的他没有接话了,空气中流转着沉默。
“明天,我可能要出去。”蓦地,他忽然出声打破我们之间的际静。
我一怔,赶紧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可能要半个月回来。”他声音又恢复了随性般的淡然。
我弯起唇角:“所以,你就过来跟我道别是不是?”
“跟你说一声,道别还不能算。”他放下手里的梳子,静立在我的身后。
“是吗?不过,我想问问你,我能不能一起去呢?”我仰起脸蛋,抬首去看他。
烛光下的俊颜似乎在沉思,见到我转头,表情一窒,然后退离了几步,轻淡道:“不能,你不能跟着我,我怕你有危险。”
“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我并没有放弃,因为,我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方法。我想出去后,然后离开列缺,去找林滢滢。我是他的女儿,不管事情怎么发展,逃避也不是解决之法。
“那另当别论,总之,你不可以走出忘月楼,至少斩时不可以。”列缺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霸气。
我听着大感吃不消,再次凝目去看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没有为什么,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看,如果出去了,再看见让你伤心的事情,你该怎么办呢?”列缺对上我疑惑的目光,声音一柔。
我垂下眸,沉思了片刻。“好吧,我不出去,但你要快点回来,不然,我会很无聊的。”
“会的,我答应你。”列缺静静的看我一眼,然后道:“夜深了,你早点休息。”
“嗯,你也早点睡吧。”我点头,回以关心。
列缺清澈的眸底在听到我这句话后蓦地一深,然后挥袖离开了。
夜色清凉如水,洒进了房间,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被列缺今天的话,再一次搅得有些烦躁,唉,到底,我该怎么选择呢?
眼睛开始迷茫,我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脸,发现竟然有些湿意,一惊,我差点跌倒。下雨了吗?
夜已渐深。一钩泛黄的残月斜照在头顶。脚下树影斑驳,枝头乌雀孤栖。我从房间走了出来,散步在林间,耳边萦绕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的琴声。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又好似云雾在山间萦绕排徊,是谁在弹琴?
带着好奇,我朝琴声传来之处追寻而去,这种琴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么的忧郁和迷茫,听在我的心里,更是挑起了往日的悲伤,有些生气了,是谁?是谁用这琴声搅扰我的心魂?
可是,正当我走在月光下的荷塘上面时,又被月光下的荷塘给怔住了,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琴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