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语心住在‘明月小筑’的西厢房,正好对着我的窗户。隐约看到她房间里还有光亮,她应该还没有睡。轻轻推开门,想去找她谈谈。我是百晓堂的堂主,她在我继任大典上闹事,我当然不能软弱。全武林都在看着,我稍微一软弱,百晓堂以后要怎么混?外加一点嫉妒,我就成了泼妇的典型。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虽然我比较没有修养,在她面前也得装装是不是。冷静下来,才觉得我白天的行为真是很幼稚。我现在并不会像白天那样冷嘲热讽的羞辱,只想好好谈谈。
站在她门前,我徘徊,实在没有那个勇气进去。隐约中,见她只穿中衣,露出娇好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简直太平公主,跟她没有办法比。没有勇气,我企图临阵逃跑。刚想回头,见她坐在梳妆台前,摘下钗环。她最先拿下的,是一枝玉簪。看着她的手把玉簪放下,心里猛地一惊。这是我的东西,我送给大冰块的玉簪,上面有我的名字,如今却在这女孩子手里。这簪子就等于我送他的定情信物,可是他居然给了这个女孩子,我简直嫉妒得快发疯了。厄,把我送的定情信物给这个臭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嘛。难道说,我在他心里就如此没有地位,我送的东西可以随便转送吗?转送就转送,对象是个女的,还是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兼未婚妻。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回过头,眼泪簌簌的掉下来。
我站在原地,脚不走使唤,一步也动不了。若不是泪水忍不住溢出来,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戏谑的笑道:“你哭什么?”我一抬头,神经病居然站在我面前。这个死神经病,任何时候都要来捣乱。
我赶紧擦擦眼泪,冷淡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神经病嘴角一丝笑意,“脸上还有泪痕,眼睛红红的,难道没有哭吗?”他虽然在笑,只要我眼睛没有问题就可以看出他很虚弱。
我恶狠狠的道:“去死,我那是眼睛里进沙子了。脸上的那是口水,可以不。”口水可以流到脸上,我是牛人。
“哦,大晚上的,又没有风,哪来的……”神经病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才说出沙子两个字。
我忙扶着他,“神经病,你想气死我啊。你半死的活的,到院子里干什么?给老娘滚回去。”突然想起来,神经病是重病人。
他十分无奈的道:“慕容意云,任何时候你都要跟我针锋相对。”
“好了好了,回去。”我语气稍软。
“去你房间。”
我翻翻白眼,“干什么?”
“我把姑姑的秋水送给了你,想听你弹一曲。你的词曲,让我耳目一新。”那把古筝叫秋水啊,名字还可以,音质也不错。
“走吧走吧。”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给他弹一曲。
我坐在古筝面前,双手抚着琴弦,“要听什么?”
“你会弹什么?”
我骄傲的抬抬下巴,“只要你说得出,就没有我弹不了的。”琴棋书画我样样精通,最擅长琴的实际上琴,我的古筝造诣相当高。毕竟我五岁就开始学,现在已经17年了。17年来,基本上学遍了所有曲子。做曲不会,但是我可以根据歌词音乐弹出来。可以唱着现代的歌,用古筝伴奏。
“你会做曲,还会填词?”他问。
“干什么?”我不会,是人家作的,我用古筝演绎出来而已。
神经病无力地笑道:“我想听你自己作的,你的词很有意思,《江湖笑》我记忆犹新。”
“好。”我嘴里答应着,轻轻拨动琴弦,由感而发。
人生有许多难关要过,自古是情关最让人难受……
“好了,就这样。”我唱完站起来,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别让我失魂落魄遭了魔,解开我的迷惑收起你的冷漠,别在任性这样做,请你告诉我爱上你是一个错,别让我漫漫长夜守寂寞。”神经病笑道:“意云,若是让外人听了去,一定会说你不知廉耻。”呃,漫漫长夜守寂寞,在某些正人君子的耳朵里,我唱得的确是淫词艳曲。
我冷哼一声,“你自己要听的,不听给我滚远点。”三分钟不吵架我们都不舒服。
神经病叹息一声,“刚才的词是为穆寒做的吧?他伤你的心了?”的确有点感触,但我是在唱别人的曲。
“为他又怎么样?”我白他一眼,垂下头嘀咕道:“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还是未婚妻。”
“所以你嫉妒?”神经病毫不在意的问。
“那倒不是,我貌美如花,婉约灵秀,高贵大方,得体端庄,秀外惠中,飘逸出尘,潇洒豪爽,淡然清雅,聪明伶俐,才华横溢,饱读诗书,文韬武略。我是世间最璀璨的明珠,是宇宙最无敌的少女。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四大美女见了准得气死的慕容意云。不怕会输给穆语心,就是心里别扭。还有就是,他老是悄悄消失了,丢下我一个人。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我。”奇怪,我和他说这个干什么。
“哈哈……”神经病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太夸张了吧。”疯了,疯了,全都疯了。我记得神经病不喜欢笑的,现在也开始会笑了。而且,频率越来越高。
“有什么好夸张的,在情敌面前,当然要强势一些。”如果我软弱,穆语心还不欺负死我。
神经病邪邪一笑:“嫁给我吧,我没有未婚妻。”
“那个伊络络有多喜欢你你知道吗?千万不能辜负了她。”伊姑娘是骄纵,但是她对神经病的真心不需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