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梦!即使短期内我没有别的动作,我也不会饶过她的。每当想起墨言看她的眼神,我便无法控制地怒火中烧。我见不得他们两个人,在我面前如胶似漆,我无法忍受陶然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的那种眼神。她好像知道我为何会一再针对她,但是她十分耐得住,她的冷静从容,更令我觉得,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很好,既然她已经喜欢上了墨言,那么,我一定会好好准备,送她一份礼物的。
看来,只能在七年前那一件事上,添油加醋了。当她知道了,她喜欢的人竟然强占了他的表姐,她还会那么冷静吗?还是……跟我一样疯狂?
我急切地策划着这个不算高明,但只要对象是女子,都会陷入其中的圈套。她若是去问墨言的话,那更合我意了。身为一个男子,又怎么会承认那件事?为了保全男性的自尊,难道他真的会对她坦白一切吗?况且,墨言一直没有怀疑,那夜的事情。
而那个自以为是的陶然,我不信她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可以不被其他的情绪所影响。只要她开始厌恶墨言,那么我也许还有机会。
我自认,这个事实的抖落,会是他们之间,最难迈过的一个坎。
当我在小巷子里,告诉她,墨言曾经在七年前强占我的过往之后,我成功地看到她的面若死灰。她还想装成一副根本不好奇,不追问的样子,更令我讨厌。难道她真的如此伟大,可以接受他的这一段不堪的过往?我不信年纪轻轻的她,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我在她转过身之后,得意地走出了这条巷子。
陶然,我不信,你可以连这种事都接受。但唯有我一人知道,墨言根本就没有碰过我的身子。所以,我一定要看到你的痛苦。
我知道,陶然已经离开了龙华国,但是出于什么理由,我不清楚。她难道是已经和墨言决裂了么?我的心仅存的一点希翼,顿时形成燎原大火。
但当我的希望驱使我来到司徒府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和墨言这么不清不楚的关系,竟然已经走到了结局。
他背着身,冷淡地说道:“如果你还想活着,那么,给你三日期限,给我滚出华城,永远不要出现在陶然的面前。”
我听得到自己的颤抖,手指紧紧抓住裙边,不敢置信:“墨言,你这么对我?我怎么也是你的表姐啊。”
他冷嗤一声:“在七年前,你作出那种事的时候,我已经没有把你当成是表姐了。”
“那你也容忍我在你身边七年了,不是吗?”我抓住他的衣袖,却发现他脸上的冷酷神色,愈发的深了。
他已经从七年前那个少年,蜕变成了更加遥不可及的出色男子了么?而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对我一如既往的态度。
“那是在我没有遇到她之前,而且你也没有任何动作,那么我也懒得管你。但是我现在发现,你心机太重,绝对不能让你再出现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想你已经告诉了陶然那件事了。不然,她不会……”蓦地,他停下来,不再说了。但是他眼神中的那一闪而过的忧郁,却令我吃惊。他竟然真的喜欢陶然,甚至,喜欢到了一个很深的地步?
他话锋一转,转过脸来,毫无表情。“我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么多,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会送你回你的老家。”
我一时语塞:“这……”他竟然要以这种方式,逼我离开?
他冷笑道:“祁璇,我已经容忍了你七年,没有必要继续容忍你下去。”
“凭着司徒府在华城的势力,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但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尚且顾念你爹娘的颜面。但是,此刻的你,该明白若是想要得寸进尺,我绝对不会容许你这么做了。”
他说得如此绝情,我一下子看清楚了自己的可悲。因为,我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一丁点的重要可言。我一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到底是谁错了?我坐在回乡的船上,望着青山绿水,还记得当年的我,跟着爹娘,离开家乡,来到繁荣的华城……之后的故事,在我脑中慢慢展开。
是我错了么?到头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只是,那个十七岁离乡的女子,已经蹉跎了大好的青春了。
回头,原来什么都没有留下。
陶然的爸爸,我从未见过。也许,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吧。而我,最终也成了陶然家中的一份子,我成了陶然母亲的养子。我逼自己用最短的时间,来适应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支持着我的唯一的寄托,便是身边还有陶然,还有她。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感受到累。
她慢慢丧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重新恢复成了那个有着阳光般美丽笑容的女子。我觉得上天待我不薄,我可以看到她的过去,甚至,成为她生命中一个一直伴随她长大的男人。
她曾经送给我的金色海螺,我依旧当成是自己的珍宝,而看到她把墨玉戴在自己的脖子中,从未取下的时候,我也觉得万分欣慰。
她没有了父亲,但是身边还有我,我会保护她一辈子。
陶妈在几年后,便带着我们,搬到了另一个城市,而在那里,她也遇到了一个对她很好的男子,过早失去丈夫的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归宿。
而她,不再喊我月哥哥了,而只是简单的一个“月”字带过。
那年,她十八岁。
“月,明天是我的生日,我请同学一起唱歌,你也来,好不好?”她亲密地抱着我的手臂,清澈的双眼中尽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