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冷意:“你想我会如何为所欲为?”
我摆摆手,冷淡地说道:“你总是给我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叶轻扬。我没有预测将来的能力,自然不知道,到底你会怎么做。”
他眼神变得阴鹜起来,语气不善:“整个庄内,没有人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我笑了笑,直接回应道:“你可以把我当成是庄外人。”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以,猛地扼住我的手腕,暗暗加大了力道:“胆小鬼,你变了太多。”
我无动于衷,视线留在他的手上,淡然说道:“叶轻扬,请你也不要再喊我胆小鬼。”
空气,一下子降至冰点,我们只是对视着对方,只是眼神的交会,而没有说话。
最终,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清冷:“你知道违逆我的后果吗?”
我置之一笑:“至少,洪家对你忠心耿耿,不用我说,你也懂得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吧。”若是没有洪家亲戚这个头衔,他到底会怎么整我,我简直不敢想象。
他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我的身上,眼眸中闪着一种冰冷的光:“没有人可以来交代我,到底要如何处理事情。更何况,我不会因为洪家,而放你一马。我看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免得你毫无自知。”
我不禁皱起眉头:“什么事?”
他高傲地扬起俊脸,好整以暇地望着我:“你自小便是我的玩具,自动走失了十年,该是还债的时候了。”
“玩具?”这两个字,我实在是不喜欢。
他了然地一笑,却显得有种孤傲的气质。“这件事,看来洪家的人还没有告诉你。你的爹嗜酒又好赌,无法偿还巨额的赌债,走投无路,甚至,不顾家人的反对,想在暗中把你卖给叶家当丫鬟。”
我轻松地舒了一口气:“丫鬟?还好,不是卖去当侍妾。”
“侍妾?我倒是没有遇到有人会看了六岁的女娃,会有产生这种奇怪的念头。那个时候,你似乎什么都没有长好吧。”他邪肆的眼神,留在我的脸上,随即,向下游走。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他的笑意一敛,直截了当地说道:“替他还债的人,是我的父亲。”
我无所谓地顺口说道:“好,那我就谢谢你的宽容待人仁心仁德的父亲了。至少,他比你要有人情味些。”
“胆小鬼,你已经算是半个叶家的人了。”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扬起眉眼,望着他,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当年,也许我爹是担心再次发生这种事,我爹和你爹订下了约定。而且,看你年幼,并没有让你成为叶家的丫鬟,而是……”他冷淡地牵扯着嘴角,眼神蓦地变得阴沉下来。“用我爹的话来讲,是玩伴,但是,用我的话来说,是玩具。”
我吐出一口恶气,冷眼看他:“玩伴和玩具,地位差了太多。”前者,至少是平等的地位,而后者,却是任人摆布的可悲身份。
他双手环胸,一副悠闲的模样。“这件旧事,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才猛然想起。你这种面无惧色的理直气壮,我不想见到。何况,你是一个玩具而已。”
我冷静地想了想,望着深沉的夜色,终于找到了他的破绽之处。我朝着他,款款而笑:“若是口头约定的话,根本没有证据。而订下约定的两个人,也已经离世了。那岂不是死无对证,随你怎么说都可以了?”
他很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中夹杂了几分看不透的东西。“倒是不容易被骗了。”
“多谢夸奖。”
他掏出一张发黄的纸,递给我:“这就是他们立下的契约。”
他蓦地像是想起什么,视线瞥过我的脸,带着几分笑意。“识字吗?”
我冷淡地看着他带笑的脸,猛地把纸夺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不过是繁体字而已,又怎么会难得住我?纸上的大概意思我还是看得清楚。
我把纸丢给他,面无表情:“但是,上面说只要齐天舞过了十五岁,那么契约就自动取消了。随便嫁人,还是生子,都和叶家毫无关系了。我想,这里意思应该十分浅显,该不会你看不懂吧。”
他暗暗勾起嘴角,淡色的眼眸中,蓦地掠过一丝冷淡的笑意:“那是因为,你走失了十年,不是吗?从你九岁到十五岁,你还欠了我六年的时光,我应该没有算错吧。”
“即使如此,我看不出少主你还童心未泯,需要一个玩伴吧。”我强调了白纸黑字上写明的玩伴两个字,才不想陪他玩什么该死的游戏。“还是,少主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迟迟不愿放过齐天舞?”
他肆意大笑,一副狂狷的态度:“我不单单是不想放过你而已,胆小鬼。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激怒我,和我叫板的人的。”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说得毫不留情:“你的生活,有乏味无趣到这个地步了吗?要想找什么玩具,我劝你,别找上我,我才没有心情和精力跟你玩这个游戏。还有,任何方法,都无法让我就范。夜深了,不妨碍你赏月了。”
我向后走了几步,蓦地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淡淡笑着:“少主,心情很差吧,你觉得每个人,都该唯你是从?”
我再次转过身,安静地走出这个院落,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应该是,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回应我了吧。因为,他一向是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