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房间。身下躺的,是他的床。
“这是伤药。”他默默掏出一瓶药,坐在我的床沿。
我明白他的意思,压低声音说道:“我自己来就好。”
他没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我,可是,当我支起身子那一刻,我看到自己暴露在外面的双臂,蓦地想起了什么,拉开被子,才看到底下一丝不挂的身体。
我紧紧用被子包裹着自己的身体,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这种现实。
我低垂着眉眼,不知该如何问下去:“你……”
“我看到了,你的衣服,也是我褪下的。”他的声音,依旧冷淡,我的余光,扫到床头的衣衫,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着他。
他的声音清冷,字字落在我的心上:“我们之间,有必要避讳这些吗?”
有必要吗?但是,为何心却觉得有些难过?
“你可以出去吗?”沉默之后,我背过身,这种情况,我从未遇到,所以,我手足无措,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他却迟迟没有离开,低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如果你介意,那我娶你。”
“娶我?不过就是被看到了身子,有这么重要吗?你当真以为,我会要你负责?”他的话,却再次激起了我的不善,我猛然回过身,针锋相对。
我不是古人,并没有那些老旧观念,更不会,因为碰了我一个手指头,而要认定了那个人,逼他娶我。
他神色冷峻,面无表情地睇着我,最终却只是默默丢下一句话。“动怒对你伤口复原没半点好处。”
我们再次变得沉默下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脸色一沉:“介意看到你身体的男人,是我?”
我的心一紧,心情有些沉重,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洒脱。我也有,我会在意的东西。也许说不上,是矜持。
“如果介意,那我负责,如果你不介意,那么……”他眼神一沉,嘴角轻掀。“我替你上药。”
我告诉自己,不过是一件小事,但是为何心中的波澜,却无法消失?
他看我沉默不语,继续说道:“你中了飞来掌,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更不要以为,醒来就没事了。”
飞来掌?我似乎依稀记得,我手背上的红色血迹,嘴角缓缓躺下的温热。
他打开瓷瓶,视线暗暗扫过我的脸:“此刻你很虚弱,不要再逞强,你的情况,我比你更清楚。”
我也知道,我除了还剩下说话的力气,方才就连握紧药瓶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身体,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精力一样。
“所以,不管我介不介意,你都要替我上药?”我无力地牵扯着嘴角,苦涩地一笑,问道。
“是。”他没有看我,语气坚决。
半响之后,他再度加了一句话:“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
我暗暗苦笑,微微扬起头,迎上他那一双狭长的双眼,说道:“我不会介意,方才一时冲动,情况危急,你也是想要救我。”
他的眼神一沉,不再说什么,拉下我紧紧裹着的被子,视线落在我的胸前。
那里,依稀可见一片灰暗的颜色,像是笼罩着一片阴霾。
我撇开脸,不再去看,却可以感受得到,他微凉的指腹,带着火辣的伤药,在我伤口之上游走,胸前的痛楚,令我不禁咬紧了下唇。
“是你救了我吗?”
他不置可否,脸色依旧阴沉,但是我感受的到,什么是答案。
我低垂下眉眼,苦涩地笑了笑:“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是不是我就要死了?”
“如果死了,是不是……”我就会消失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时间,不属于我的世界?
“你不会死。”他停下了手,生生地打断了我的话,拉高我的被子,扶我躺下去。“我不会让你死。”
他的这一句话,我却感受得到,心中暗暗流动着些许的暖意。
“我不该生气的,谢谢你。”我弯起嘴角,笑望着他。
虽然,心中的确会有一些别捏的感情。因我,心中毫无准备。
“不用谢我。”他冷淡的语气,我却觉得无法窥探他的心中想法。
“好好休息。”
他站起身来,丢下这一句话,想要离开这个房间。
我蓦地想起了什么,抬起眉眼,问道:“叶轻扬,你的庄内,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他的背影一僵,没有转过身,问道:“谁?”
我的眼前,攸地浮起那一张泛着银色金属光泽的面具,我幽幽说道:“一个脸戴银色面具的男人,我好像对他隐约有些印象,但我之前从未见过他。”
“你该睡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声音中,却带着几分莫名的情绪,打开门,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受伤的第三日,我才从瘦子表哥那里得知,我受伤的那一晚,叶轻扬看我情况不好,毫不犹豫就把真气输入我的体内,而可以加速真气在我奇经八脉之中流动,只能借助山上的温泉,所以,我才明白了,自己为何会****着身子,待在他的房间的原因。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件事,他却没有对我讲一个字,至始至终,都没有吐露。
而我,也不再去问。他真的,不太喜欢向人解释些什么。
“表哥,庄内除了少主,还有其他的高手吗?”
“高手?”
“我曾经见过一个脸带面具的男人,但是叶轻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