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我紧抿着双唇,一闭上眼,便是方才那一幕血腥的场景。
“为何不告诉我,你就是冷面阎罗的事实?是因为,我曾经和你提起的那些话吗?”
他眉头再也没有舒展开来,冷眼看着我,说道:“冷面阎罗和叶家庄少主,都是我叶轻扬,在你心中,会有很大的差别?”
我以为,我要找的那个人,是那个面带面具的男子。其实,他就是叶轻扬,那么,是不是叶轻扬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我咽下心中那些苦涩,心情沉重,慢慢把视线瞥向别处。
我们之间,再次只剩下沉默。
半响之后,我最终打破了沉默:“叶轻扬,那些是什么人?”
他简单地丢下几个字,一句带过:“魔道中人。”
“他说,你杀了他的师傅和小师妹?”
他冷着脸,沉默着,不再回答什么。
“叶轻扬,你总是对我沉默,你的身上,有太多秘密。”我苦苦一笑,微微仰起脸,望着他,心中却隐隐作痛。“我们似乎一开始就不公平。”
轻舒出一口气,我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我想,也许我是误会了自己的心,我们并不适合。”
垂下眉眼,我的视线,缓缓落在他握住我的手上:“我不想面对着一个复杂的男子,要我去猜,要我去想,是不是他有什么难以启口的苦衷。或者,在他的沉默之中,暗自作出自己的回答。这样的喜欢,太累。”
“刚才,我的心中的确很希望,你可以来救我。但是现在才发现,你的世界离我的太远。今日看来,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他冷笑一声,嘴角的笑意却微微有些疲惫:“你想说什么?是想离开我?在我向你说出自己的心意之后?”
“也许,是我太草率了,误以为自己也喜欢你吧。”我撇开脸,不再看他,但是心里却知道,说出这一句话的那一刻,心痛着,无法忽视。
他蓦地攫住我的下颚,狭长的双眸之中,是冷漠的笑意。
“是,之前的罗天舞,应该有很多男人是不是?所以,才可以如此处乱不惊吧。”
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刺耳。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眼神中的气势,令人不敢逼视:“也许我不知道如何爱人,但是至少我没有你这么轻率。只要一个男人对你表白,不管你爱不爱他,你都会答应,是不是?”
我愣住了,平日的他也许的确是性情恶劣,但是并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伤害我的自尊和情感。
忍住心中的心痛,迎上他淡漠的双眼:“叶轻扬,即使我们做不了情人和朋友,你连男子的风度都失去了吗?中伤我,是不是令你比较好过?”
他不以为意,语气散漫:“风度?我叶轻扬从来没有风度,令你失望了。”
“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你真的喜欢我吗?”我苦笑着,问出这一句话,望着他的俊脸,心中只剩下自嘲。
“我们以后,会变怎样?”
沉默之后,我问出这一句话,为何心中的沉重,却那么痛苦?
“如果不是因为在意你,我不会那么失态。”
转过脸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他的回答。
可是,彼此的伤痛,却还存在,在心中作痛。
“你不能走。”
最后那一刻,我听得到,他的这一句话。
他的声音之中,隐隐夹杂了些许的无力:“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是不知该用何种方式来表达。”
转过身,我淡淡睇着他,毫无情绪地吐出三个字:“喜欢我?”
“在她拒绝我的那一年,我告诉我自己,也许感情不值得等待,但是偏偏还在期待。”他顿了顿,狭长的双眼之中,隐隐闪动着微光。“直到最后,我遇见了你。”
明明试图让自己变得冷静,可是为何在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他没有半点敷衍,心中只剩下感动?难道只因为他是一个不懂感情的冷酷男子,可以说出这一些话,出乎了我的意料吗?
“虽然要把那段过往说出来,实在并非我所愿。但是如果这样就可以令你解开对我的误会的话,那我就直言相告,坦诚相见。”
“是,我的确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清风堂的冷面阎罗。”他面色冷峻,声音中尽是冷意:“还有,我的表妹袁月如,在叶家庄自尽,她就是刚才那个人的师妹。她的师傅五毒老人,也死在我的手中。”
他一身冷意,丢下一句话:“这么多,够了吗?”
他的表妹,居然是魔道中人?那么,就是站在与他对立的方向吗?所以,那段过往,他才不想轻易出口?那么,是我太冲动了?只是,如果对他没有任何的感觉,我根本就不会在意他的过去以及他的身份。
那一刻,我有些许窘迫和不自在:“对不起,我不知道……”
“少主。”
眼前蓦地出现一个蓝衣男子,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冷眼看着我,他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洪妈病重,跟我回去。”
轰!
我听得出来,他话语之中的意思,心猛地一沉。洪妈对我来说,是一个最真心对我的人,一起生活了两个多月,不可能没有半点敢感情。更何况,她一直都把我当成是她自己的亲人,对我的关切之情,更是我无法忽视的温暖。
“好,我回去。”点点头,我没有任何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