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眉,我低着头,声音越说越低。“你自己说得,以后可不要反悔。”
虽然之前并不是没有过男朋友,但是这种亲密经历,还是第一次,偏偏我又不记得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该死!
“叶轻扬,你是在看我出丑?”
他淡淡一笑,坐起身来,从衣柜取出一件里衣,递给我。“昨晚,没有任何事发生。”
有些不可思议,望着他,问道:“那我的衣服……”
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神色认真:“你不胜酒力,睡到半夜,吐在衣服上,我只是替你脱下来而已。”
“原来,是这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神再度变得怨恨,我冷眼看着他,愤愤想着。这个叶轻扬,实在太可恨,看着我不知所措,居然还拐弯抹角耍我。不过,他倒还算是体贴,我对他有些改观。
“好了,早点梳洗一番,我们一起去看洪妈。”
我微微蹙眉,笑着问道:“我换衣服,你不回避一下吗?”
他的脸上,慢慢浮现一抹邪肆的笑意,他的目光,带着微微的温度,像是可以看穿我隐藏在被子下的身体,打趣道:“你的身子,我早就见过了,你还在介意?”
心口一睹,把手中的枕头,狠狠丢向他的方向,还是无法泄恨。念着他的三个字,我恨得牙痒痒:“叶轻扬!”
他身手敏捷地闪过了,神色自若,笑意依旧在眼中闪闪发光。“若是我们还不出去,怕是整个山庄的人,都要暗自揣测,是不是我们太过恩爱,忙于闺房之乐了。”
咽下这一口恶气,在他面前默默穿上里衣外衣,怨恨地瞥了他一眼,他喜欢作弄人的癖好,看来已经很难更改了。
简单地梳洗完毕,与他一同走入洪妈的屋内,却看到,洪妈已经下床了,桌上的莲子羹,已经喝了大半碗。洪妈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脸,却已不再是那般苍白无力的症状。
我微怔了怔,虽然洪妈病情有转机,但是只是一日而已,未免转变的太快了吧。
难道是……回光返照?这么想着,有些忐忑的感觉,但是他紧握住我的手,却给我不少安定的感觉,还有……勇气。
“洪妈,你痊愈了?”淡淡一笑,轻声问着她,视线锁在她的身体上,却蓦地,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洪妈朝我笑道,声音也不再软弱无力。“小舞,姨妈看到你找到归宿,实在太开心了,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我根本就不是个小孩子,这种把戏,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抬起眉眼,直视着洪妈的双眼,我浅浅笑着,却毫无情绪。“洪妈,你骗我,对不对?”
语气平淡,我整个人,变得混乱。“你根本就没有病重,是不是?”
“小舞,姨妈也只是……”
虽然洪妈没有承认,但是她的眼神,闪躲而愧疚的眼神,却让我窥探到端倪。我无力地笑了笑,避开她的视线,丢下一句话。
“洪妈,我想静一静,不打扰你休息了。”
挣脱开叶轻扬的手,我越过他的身子,默默走出了房门,不明白,到底此刻的自己,是何种心情。
默默坐在青石上,望着宛如镜面一般结着薄冰的水面,依稀还记得,我与他如何相遇,第一面的相见,并不算是浪漫,也不算是惊喜。
身后的那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越靠越近,我明白,是谁。
他安静地坐在我的身旁,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一般,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只是这一次,我们之间的沉默更久了些。
也许,洪妈想出这种方法,不过是想要我得到幸福。只是我也说不清楚,到底心中是何种滋味作祟。
半响之后,我才打破了彼此的沉默,慢慢迎上他的双眼。“你早就知道,洪妈重病缠身的事,是假的?”
“叶轻扬,你是存心看我的笑话吗?”
他脸色阴沉,丢下这一句话。“我只知道,你答应了洪妈。”
像是胸口被堵着一个硬块,无法宣泄,我攸地站起身,扬声道:“我告诉你,我后悔了!我反悔行不行?那只是权宜之计,我只是不想要她失望,只是想要完成她的心愿,你该明白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们都很冷静。”
他听闻这一句话,眼神一沉,那种暗淡的眼神,我从未见过。“洪妈的好意,我无法视而不见,视若无睹。”
“叶轻扬,你有没有为我考虑?”我的心中一片混乱,抬起眉眼,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
看着他脸色阴沉的脸,我笑着点点头,吐出一句话,背过身子。“对啊,你从来都没有为我考虑过。”
我没有等待他的回应,一个人,独自回到屋子,直到夜色深沉。
“还在生气?”他推门而入,淡淡丢下这一句话。
平静地转过脸,我不想说多余的一个字。
“我想娶你,你却根本没有想过,要嫁我,对不对?”他望着我,顷刻之间,他语气之中的笑意,令我有些许的苦涩和心痛。
“我已经嫁给你了。”低垂着双眼,却觉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虽然我清楚,也许他并非恶意欺骗,但是却还是微微有些难受。
他站在我的身前,一把拥住我,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一般。但是,他却迟迟不说话。
也许,他不善于表达他的情感。
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他的真实情绪。
“叶轻扬,我并不是在生气,只是有些难以接受而已。”轻叹了一口气,我说出心中所想,他的心跳声,我都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