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也带在身边?”他蓦地按住我的手,把药瓶握在他的手中。
那一瞬间,我楞住了,我没料到他的动作如此神速。
“不要碰!”在他想要拔出瓶盖的时候,我猛地制止住他。
他的眼里是淡淡的笑意,好整以暇地望着我,等待我的解释。
我低垂下眉眼:“这是鬼门的迷药。”
“我知道。”他笑得诡异,作势要打开瓶子。“只要我沾上一点,便可以让你如愿以偿了。”
我神色慌张,夺下他手中的药瓶。“我没有迷倒你的意思。”
他一副了然的神情:“轻功,你不是我的对手。迷药,你却不忍心用。”
随即,他无奈地笑道:“到底还有什么花招?”
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我从他身边逃走了。他步步紧逼,我却已经无路可退了。
“看来,日后我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你像是从墨月宫里学了不少东西。”
我迟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你还是娶苏凝比较好。”
他墨眸半眯,审视地望向我:“这就是你想见到的?”
“你的决定,与我无关。”我想到苏凝手上的那条金色手链,温和的光芒却刺伤了我的双眼。苏凝是否幸福,就在我的一念之中。何况,她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了。
“我的决定,你早就知道。苏凝是否出现,都不会改变。”他声音泛冷,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看我不回答,他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面无表情地说道:“在你走之后,从白沅国寄来一封信,指名是要给你的。”
我不无惊讶:“信?”难道是小容给我的信?怎么,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我望着妖精,可是他会给我吗?
“想看?”他冷静地望着我,不流露出一丝多余的表情。
我反问道:“你会给我?”
他的嘴边,逸出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浇灭了我所有的期待。“在府中。”
“把信给我,司徒墨言。”
他神情深沉:“随我回府去取。”
我放低姿态,讨好地说道:“等我拿到信,你放我走,好吗?”
“好啊。”他的嘴角,浮现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不管了,毕竟在这个时代,我只有小容一个朋友,她的信,我势在必得。
我急急地推开门,走入房间。
“妖精,信呢?”我转过身,却望见他一脸阴沉,沉着地把门合上,由内锁上。这个熟悉的房间,顷刻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我的心底,一股寒意油然而生。“你骗我?”我好像是冬日里的那一只麻雀,为了笼子下的谷粒,自己走入了陷阱,绳子一拉,便成了笼中鸟。
“确切说来,不算是骗。”他坐在桌旁,嘴角勾起笑意。“信,的确在我手上。”
他泰然处之:“信,可以给你,但放你走,就别想了。”
“你出尔反尔!”我竖起脸,怒火中烧。妖精怎么可以使出这样的诡计?
他不以为然地笑道:“然儿,你不也是如此对我?”
他的话,的确让我一时语塞。只是,我那完全是权宜之计,但在他看来,那就是食言之举。
我曾经敷衍过他那么多次,所以,这次换他了?
他把信放在桌上,没说什么。
我望着白色信封上娟秀的“陶然亲启”四个字,一股暖意流上心头。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在心里默念。
小然。
这么久,还是没有等到你的信,于是我就先写了。这个地址,还是我软磨硬泡,从十三口中套出来的。虽说你已经离开司徒府了,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收到。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至于私吞一封信吧。
你走之后,西门府出了一件大事。先别激动,是好事。
小然,我怀孕了。才一个月,但是澈很高兴,这是我们俩的孩子。澈什么都不让我动手,我真的要闷死了。等你处理好手边的事,来白沅国陪陪我,好不好?
信写的不长,你就见谅吧,澈从早到晚把我盯的死死的,我写一封信还要偷偷摸摸的。又不是他怀孩子,比我还要小心!
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加油!
舒小容。
字里行间,虽然有些小抱怨,但浸透着满当当的喜悦味道。她已经有了爱情的结晶了?我暗暗笑道,她和西门澈,此刻一定是甜甜蜜蜜吧。
我的手慢慢翻过信纸的背面,看到小容用细笔勾勒的漫画,是一个俏皮可爱的大肚婆,那副神情,分明就是她自己。我真的好想马上就赶去白沅国,亲口恭喜他们。
我放下手中的信,抬起头,迎上他的双眸。“你要把我关在这个房间?”
“若你还是想逃的话,是的。”他神情淡漠,他的回答却再次让我头疼。
被关在这个封闭的房间,就算是插翅也难飞。我那三脚猫的轻功根本就派不上什么用场,我挫败地低下头。
“我不是犯人。”我嘟囔着,却不敢抬头看他。
“我不介意看守你这个逃犯。”身后,传来他的话。
我谄媚地笑道:“妖精,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行行好吧,放我走。”
他冷眼看我:“你若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会一走了之?”
我无语。此道,行不通。
“妖精,我饿了。”我摆出一副无害的笑脸,实则紧张地关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