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信的太监从“德妃宫”宫中出来以后,便谨慎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快速望宫中的偏门方向走去,却没有走出去多远,就听脑海掌风响起,还未回过神来,便已经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伯拍了拍手,嘴角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轻巧的将那太监拖到假山后面,上下搜了一遍,终于找到了所要的书信,借着月光,确信无疑以后,才小心的收好,然后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假信,再度塞回那公公的身上以后,不敢多作停留的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烛光摇曳,映出柳弱卿悠然自得的身影,正独自一人自斟自饮,不时望门口张望一眼,想来张伯也应该回来了。
对于张伯的身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自己的这一身功夫,还都是他老人家教授的,虽然他已经鹤发银须了,但是办这点小事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正欲再倒第二杯酒的时候,张伯灵巧的身影已经从窗户跃进屋内。
“为何不走正门啊?”
柳弱卿起身将窗户再度关上,回转身子,望着正在换衣服的张伯道。
“正门有宫女,怕被发现!”
张伯衣服换好以后,这才将抢来的信交给了柳弱卿,还不忘夸奖一句道:“少爷果然神机妙算啊!就连德妃今日会迫不及待写信告知孙子娴的事情,也能算的一清二楚啊!”
“呵呵!张伯太过恭维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想不到真的被我蒙对了!”
柳弱卿说话的同时,已经将信拆开了,借着灯光,信中的内容,果然如自己料想的甚为相似,不过却有意外的收获,看来这次不但能除去孙子娴,还能一并除去德妃。
“少爷,信中所写什么啊?”
张伯有些好奇的将头凑过来张望,柳弱卿也不加隐藏,直接将信递给了张伯,片刻之后,张伯就瞪着眼睛低呼道:“哇!想不到这个德妃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野心啊?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柳弱卿将信再度拿了回来,塞进信里,将其放好以后,才又回到桌旁坐下,心情也一下子变的好了很多。
想想,在宫中已经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了,现在有机会终于可以出去了,难免有些兴奋!脸上也就挂上了欣慰的微笑。
张伯也是心情愉悦不少,他们出谷为的是找小姐,却不料在宫中困了那么久,如今出宫指日可待了,怎能不舒心?便笑着对柳弱卿说道:“少爷,老奴可不可以坐下来喝一杯啊?”
“请!”柳弱卿伸手示意张伯坐下。
主仆二人便开始畅快豪饮起来,原本隐去的月亮突然从云层中浮现出来,照亮了整个皇宫内院,也让被张伯敲晕的小太监醒了过来。
感觉后脑肿胀,第一反应就是被人偷袭了,忙伸手探入怀中,摸到信还在,一颗悬浮的心才落下,小太监仔细的再度探望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形迹可疑的人物,心下也不敢在多作耽搁,忙加快脚步出宫送信去了。
冷王府的门外的大红灯笼随夜风左右摇摆,显得有些诡异,门外的守卫见一个太监打扮的人,鬼祟的出现在王府门口,便上前盘问道:“你是什么人?半夜在王府前闲逛,到底所谓何事?”
“守卫大哥,奴才乃是宫中德妃娘娘的亲信,因为有重要的急事要见王府的孙夫人,这才连夜出宫到此的,还请代为通报一声!”
小太监显然有些担心守卫不肯替他通报,便尽量诚恳的求道。
那守卫一听是宫中德妃娘娘派来的,再加上是来找孙夫人的,心中也不敢怠慢,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便马上笑脸相迎道:“公公请稍侯,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说完便转身往王府孙子娴所住的庭院走去。
寒竹正欲将门外灯熄灭,却将一守卫急忙过来,心下顿感有事情要发生,还没等那守卫走近,就迎了上去道:“守卫大哥如此着急,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哦,原来是寒竹姑娘啊,那正好,门外有一公公,说是宫中德妃派来的,要找孙夫人有事商量!”
守卫一见是寒竹,也少了自己在外求见的必要,便见此行的目的说了个大概。寒竹一听是宫中来的,想必肯定和那小贱人有关,便也不敢耽误,忙转身走到孙子娴的房门外,轻敲房门喊道:“小姐,奴婢有要事禀报!”
屋内寂静了一下,便听得孙子娴道:“你进来吧!”
寒竹示意守卫在门外稍等一下,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屋内,孙字娴穿着亵衣亵裤,正耐心的坐在床上,脸毫无表情,等着寒竹开口。
“小姐,王府门外有一公公求见!说是德妃娘娘派来的!”
孙子娴一听,是宫中来人,便忙起身披好衣服,吩咐寒竹道:“你速去将那公公带到王府后院的后门等我,记住,千万不能让王爷知道了,至于来禀报的守卫,相信你有办法让他不会乱说话的!”
“是,小姐!”
寒竹应了一声,知道事情严重,便转身匆忙离去。
王府外的小太监着急的在门外来回徘徊,初春的夜显得异常的寒冷,冻的直发抖,好不容易才看到寒竹出现在门口,正想上前迎接,却被寒竹的一个眼神阻止上前的步伐。
寒竹快速的走到那小太监的跟前,压低声音道:“公公请随我来,我家小姐在后门等着!这里说话不方便!”
那太监看了一眼已经如门神一般站立的守卫,心中已经了然了几分,想来那几个守卫已经被兰蔻收买了。但是这并不是他所关心的,因此就跟着寒竹望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