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着急,让我说完!”女子顿了顿声音,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继续道:“你可记得,我曾经是楼兰的公主,早已经与然悠王子阿齐木吉定下娃娃亲,就因为那次偶然的出使玄夜皇朝,与你结下了不解之情,只可惜天意弄人,也是我们没有缘分,所以才弄得如此下场。如今我已经是一缕幽魂,因为心中念念不忘你我之间的感情,所以一直久久不愿离去,幸好遇得月老,见我痴心一片,便将玉佩转换到了这位姑娘的身上,由她来代叙你我之间的缘分,更重要的是,由她来弥补当年我们所犯下的错误,而今惟有她才能让然悠部落回到从前,希望你能看在我俩情分上,多多帮助她!”
女子的话音刚落,绝美的身形慢慢变的有些透明起来,脸上的笑是满足的,在融入夜色的最后一瞬间,空气中回荡着她离去时,最后一句话语:“鸿!再见了,记得一定要帮我照顾好那姑娘,帮我弥补对然悠部落欠下的情啊!”
冷墨鸿想伸手去抓,却只有冰凉的空气,当白光散去,眼前只有一片黑夜,宛如刚才出现的,只是自己的幻觉一般,但是冷墨鸿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是事实。更令自己感到惊讶的是,当他看着女子消失的时候,心中有的只是失落,再也没有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就像终于从噩梦中解放出来一般,感到心也在失落以后,变得不再那么累了。
回头望着床上依然沉睡的夜若兮,冷墨鸿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亡者已逝,来者可追。
温柔的附下身子,目光中已经散去了三年以来的寒冰,轻轻的抚摸着夜若兮光洁的额头,嘴角挂上了一丝淡然的微笑。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眼前宛如精灵一般的女子深深吸引了。或许是在她调皮的恶作剧当中,或许是在她敢于挑衅他的尊严之时,以或许是在知道她葬身火海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如今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再是那个被仇恨所蒙蔽的斜恶之人,而今,他要为争取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开心的活下去。
如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亲夜若兮的额头,将耳朵轻轻的贴在夜若兮的肚子上,轻声道:“孩儿,爹的幸福就看你了!”
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胎动了一下,似乎在鼓励一般,冷墨鸿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抹作为父亲的骄傲。
夜色很美,温馨淡然,对于一个终于放下枷锁的人来说,明天将会是崭新的一天,其实人往往有时候真很矛盾,当失去心爱的人时,会做一些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心来麻痹自己,但是时间久了,当心爱的人再度出现的时候,突然发觉原来一切都变了,那份曾经山盟海誓的约定反而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而冷墨鸿就是这样的人。
清晨的阳光温暖的照射着整个山谷,兰蔻在外面轻敲了几下房门,就听屋内“乒乓”一阵作响,估计是瞎子王爷又将桌椅撞翻了,为了给自己减少劳动重量,兰蔻也不等有人来应门,便直接端着水盆推门而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夜若兮恼火的咆哮声:“瞎子,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一个枕头朝呆在原地的冷墨鸿飞了过去,刚好砸在他英俊的脸上,冷墨鸿几时受过这等鸟气,脸色顿时变的铁青,吓得床上的夜若兮马上毫无底气的威胁道:“你,你想怎么样?我可告诉你,现在整个然悠部落的人都知道你是害他们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要是我不帮你,你是知道后果的!”
此话一出,果然有效,冷墨鸿气的只能发抖,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让夜若兮心中超级暴爽,就如六月天吹着空调,吃着自己最喜欢的冰激凌一般。
嘿嘿!终于找到他的死穴了,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三十年何东,三十年河西,看来现在也是她夜若兮该转运的时候,能让堂堂的玄夜皇朝的王爷,如此对自己言听计从,真是人身一大乐事,在还没有想到回去的办法之前,先好好恶整这个曾经让自己受了总多委屈的大坏蛋。
其实冷墨鸿并不害怕夜若兮的威胁,只是不想让她一大清早起来,就大动肝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那可不是儿戏,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他将她俘获以后,一定给她好好上一课,什么叫“以夫为纲”的道德课程。
“唉!如今我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瞎子,原本是想帮小姐前去应门的,反倒弄巧成拙,饶了小姐的清梦,我真是没用!”
冷墨鸿说话的同时,已经一拳砸在了墙上,血顺着墙壁流了出来,让人触目惊心。
望着陷入痛苦的冷墨鸿,夜若兮心中顿时愧疚难当,是啊!人家只是好心帮忙而已,自己干吗那么借题发挥啊,现在搞得他流血,还害的兰蔻还得给他包扎,真是太没脑子了。
兰蔻忙将手中的脸盆放到桌子上,走到夜若兮的身边,关心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是没事啊!他有事啊!快去给他包扎一下,要是被人看到他流血,还以为我们欺负一个残疾人呢!”夜若兮闷闷的发出声音,她承认,她是讨厌冷墨鸿,但是毕竟人家现在落魄,也不能落井下石,起码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啊!
兰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夜若兮,依自己对王妃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在乎人家看法的人,看来肯定又是善心泛滥了,既然王妃都已经开口,自己哪有不替王爷包扎的道理啊!这王爷也真是的,以前什么也伤害不了他,如今却变得极容易受伤,难怪人家都说残疾的人都是脆弱的,看来一点不假。无奈的摇了摇头,翻开柳弱卿留下来给王妃准备的药箱,拿好包扎用的东西,极不情愿的往冷墨鸿的身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