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儿由于妊娠反应还昏昏欲睡之中,她觉得自己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凌凯原本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没见议儿,已经将她忘却,可是这一刹那
他明白有些事情是永远都忘不掉的。他对议儿的爱似乎是一棵扎根在
的他心脏上相思树,每天用思念浇灌着,吸取着内心深处的情绪,催
生出繁茂的树阴,在他的心上,时常投射出一块寂寞的影子。尽管他
知道这是一种没有回报的爱,甚至被要求付出。他总是在“爱”与
“不爱”的旋涡中挣扎,苦不堪言,痛不欲生,也许爱与不爱都需要
勇气,于是他选择了逃避。他总是无所谓地压抑自己,自欺欺人,装
作若无其事,毫不在乎,心无挂碍。其实终究骗不了自己!那感觉就
像飞快引线而过的针尖,绕成白色韧性的痂茧,包罗住他落寞而的身
躯,美丽的童话于是近不了身的,议儿就是他生命中的童话,也许只
有等到自己把她淡忘的那一天,才能破茧成蝶,得以解脱。
他轻轻的抱起她:“师妹。”
议儿听见有人在喊自己,是师兄。她奋力的想睁开眼,可就是争不开。
他真想一直抱着她,似乎在梦里一般,他觉得这是永远。此时听孙绍
说:“大将军这么快就赶到了?”
陆逊的脸此时比天还阴:“公礼,何时发生这样的事情?又为何不早
些告诉我?议儿呢?”
孙绍一指房间:“在房间里,一直在昏睡。”
“可找郎中看过?”
“阿妹是妊娠反应。”
他急忙走进房间:“飞扬,谢谢你几番救了议儿。”陆逊接到凌凯的
通知顿时觉得眼前的物体都在晃,他什么都顾不得,急忙带上随从往这里
赶来。
“此次乃飞扬的兄长失职,飞扬不敢求上大将军宽容。”
“飞扬过谦了,此次令兄瞒着皇上带议儿来武昌如若被陛下知道必不
轻饶,令兄已经很辛苦,飞扬不必担心。”
凌凯松了一口气,他向陆逊告辞,可是陆逊却以武昌需要人为理由将
他留下来:“飞扬,女子失踪这件事情还需要你来处理,另外,议儿也希
望你留下来。”
“将军,请原谅凌凯无法留下来。”
“飞扬忍心看着议儿痛苦吗?她的生命已经在倒数而我却无能为力。”
凌凯无言的点头,答应留下来。
任昌伏和陈捷伏法,那些失踪的女子被解救。回到武昌的当天晚上,
议儿醒过来看见坐在床边的陆逊,她终于笑了。也许磨砺已是她心中无情
的障碍,这风和长夜似乎在哀号嘶鸣,曙光到来之前依旧消沉。陆逊轻轻
的将她抱在怀里,议儿听见他说完发生的一切,她的脸上难掩讶异:“怎
么可能,这一切竟是父母官所为!为何他要知法犯法?”
“凌凯暗中查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内幕,绣月阁其实是任广昌一手建立
的,知县陈捷负责操办,老鸨只不过是个挂名。此人五旬多的岁数,却有
十名妻妾,性好渔色,他将各地搜集而来的少女,一些纳入自己所有,其
余的不是留在妓院接客,便是赏给他想巴结的朝廷命官。他在武昌城当地
的名声还算清廉,因此不敢动城内的少女,便跑到城外作乱,目的是怕坏
了他的政绩和名声,飞扬从一开始就怀疑他。”只是有一点他不想说,这
件事还没有完因为牵扯到孙霸的近臣吴安。
“伯言,我这次来武昌,父皇不知道。”
“为夫知道你心里如何想的。只是你如此这般会连累了太子和凌封。”
“伯言,我写了书信让下人在我走三天之后将信交给孙绍,然后再由
孙绍转交父皇可是阿哥却将书信交与三哥。”
陆逊叹了一口气:“不要埋怨公礼,他这么做是为你好。议儿,我以
为这一走再也见不到你。”
“可是我们今天依旧在一起,不是吗?”
她的乐观感染着陆逊。
“议儿,你害怕吗?”
“怕什么?”
陆逊没在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看来他们谁都不想停。”
“伯言,三哥和四哥已经开始了暗中争夺战,父皇动了废三哥的决心,
早朝是丁尚书联名保他。”
这最让人害怕的事情已经拉开了序幕。他身在武昌早已得到消息,此
时他采纳了孙登逝前的话——明哲保身,这场斗争现在仅仅是个开端,他
的手不由自主的搂紧了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