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拍了拍他的手,但笑不语。
皇后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道:“陛下,臣妾昨天接到月儿的信,她说过几天就会回来。”
“是吗?”女皇惊喜地说道:“那孩子终于肯回来了。”
“是啊!如果月儿回来的话就可以为陛下分忧了。”皇后笑道。
“嗯,月儿都已经成年两年了,是该为国家分忧了。”女皇感叹道。
“为陛下分忧是月儿身为儿臣的职责。”皇后笑道,尔后又面露担忧,说道:“只是这样,臣妾怕会遭人闲话。”
“闲话?铃儿此话怎讲?”女皇皱着眉不明地问。
皇后低着头,久久不语,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女皇,说道:“如果月儿过分干预朝政,大臣们会有异议。”
“怎么会呢?皇女成年后参与朝政是祖制,谁敢说闲话?!”女皇说道。
“陛下说的是,只是……”皇后欲言又止。
“铃儿,你今天是怎么呢?”女皇看着他,问道。今天他怎么会说这么怪的话?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女皇,说道:“臣妾是想,如果月儿能够以一定的身份参与朝政的话,那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
女皇眉间的皱褶更加明显,眼睛闪着了然,沉声问道:“皇后的意思是?”
皇后注意到她的改变,但是并没有准备沉默,他看着女皇,说道:“臣妾的意思是如果月儿成了太……”
没等他说完,女皇立刻起身怒斥道:“难道皇后忘了后宫不得干政吗?”
皇后脸色开始发白,从床上跌落下来,喃喃道:“陛下恕罪,臣妾知错了。”
女皇余怒未休,向寝房外大声喝道:“来人!”
外面的宫侍匆忙跑进寝房,看着女皇恼怒的脸,怯怯道:“陛下。”
女皇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然后对宫侍,命道:“摆架回宫。”
皇后呆呆地坐在,凤眼中蓄着晶莹的泪水。
“娘娘。”萍儿跪下身子,低声说道。他不知道娘娘为什么会惹怒女皇。自从他服侍皇后以来,他从未见过陛下这么对娘娘。
皇后扶着床沿,泪水滴落在柔软的锦被上。
快二十年了,她从未这样对过他。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犯了“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吗?
自从月儿出世之后,她不是一直在准备,将来让月儿继承皇位吗?她让月儿拜帝师为师,不就是想月儿学习为君之道,而现在在他提出立月儿为太女是却大发雷霆,是因为她已经不再准备立月儿为太女吗?为何她会如此对他?
他嫁给了她将近二十年了,现在才体会到了“帝皇心,难猜测。”
难道她真的不再准备立月儿为太女吗?不行!绝对不行!他熬了二十年,为的就是将来看着月儿登上皇位,他决不能放弃,如果放弃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他一定不能放弃!
“娘娘?”萍儿见皇后泪流满面的样子,担忧地叫道。
皇后没有回应他,径自走到梳妆镜中,擦干脸上的泪水,他不能哭泣,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没有哭过,因为他知道如果哭了就是认命,而他决不能认命,这也是他从一个侍从爬到皇后位置的原因。
皇后对一旁的萍儿说道:“传信给殿下,让她尽快回宫。”
月儿快回来吧!我们父女一起将属于你的东西夺过来。
皇宫也许很快又会风起云涌了……
深夜的皇宫格外地寂静,刺骨的冷风在树枝间流过,沙沙沙,伴着低低的呜咽,像林间小兽踏在落叶上的声音,让人闻之寒战。
在御花园的中的亭子中,一个黄色的身影迎着手背在身后站立着,面对阵阵的寒风,丝毫没有畏惧,长居高位的高贵与魄力显露无疑。
一个头发斑白的男子,拿着一件裘毛披风轻轻地步入亭子,望着那依旧站立不动的人恭敬而又担忧地叫道:“陛下。”
女皇风默然回过头来,看见他在寒风中颤颤发抖的身子,皱了皱眉说道:“奶爹,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墨渊笑了笑,说道:“陛下都还没休息,奴婢怎么能先休息呢。”其实今天他早就就寝了,只是因为听到宫侍说完禀告,说女皇在凤藻宫大发雷霆,宫侍们害怕的不知怎样才好,于是才向他禀告。
“有这么都人在,奶爹就不必忧心了。”风默然望着这个从小照顾照顾自己的人,劝慰道。
“天冷了,陛下还是先把披风披上吧。”墨渊淡笑着,说道。他知道陛下实在担心他,只是四十多年来,他一直都在身边照顾着,陛下不仅是他的主子,还是他的孩子。
风默然点点头,然后将披风披上。墨渊帮她一边帮她整理,一边像是无意地问道:“陛下,奴婢听说陛下在凤藻宫动了气,不知道皇后娘娘什么地方冒犯您了?”
风默然听到后,微怒道:“是那个奴才在那里嚼舌根?”
“陛下息怒,奴婢们只是担心陛下动怒会伤到圣体。”墨渊依旧淡笑道。他知道陛下和皇后的感情一向很好,几乎是没有伤过和气,而今为什么会动怒?
风默然叹了叹气,语气失望道:“后宫不得干政,他身为皇后不会不知!”
“干政?”墨渊有些诧异,这么多年来,皇后一直都安守本分,从来没有做过有失后仪之事,现在陛下说他干政?难道是为了二殿下的事?于是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