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的,给你包扎都算天大的恩惠了,死女人居然还敢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它,嫌弃他包的不好吗?她要是敢这么说,他非狠狠揍她一顿不可!
低低的哦了一声,任嘉嘉疾步推门而出,快速的逃离他那莫名其妙的怒火。
夜幕渐渐的降临到茫茫的大海上,一天漫长的过去了,任嘉嘉慢吞吞的收拾着碗筷,磨蹭着不想离开这小小的厨房。
她真的不想和那男人相处,哪怕一秒她都感到深深的窒息。
可当夜幕降临她依旧还要无法避免的来到那个房间,然后惊惧的面对着他。
他一个小小的动作,或是一个无意识的眼神,都能让她的神经绷到极点,她总觉得只要再那么一下下,它就会有立刻绷断的危险。
低头看着臃肿的手指,又有些为难的看看脏乱的碗筷,她困难的翘着手指努力不让水溅到上面。
虽然她小心翼翼,却还是难免将水溅了上去,渗入的水带来阵阵的刺痛,任嘉嘉忍不住的倒吸着冷气,一边快速的将碗筷收拾干净。
摸着有些湿的手指,她拧眉忍着疼痛。
想拆开重新包扎一下,可想到那可怖的一幕。她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任由那阵阵的疼痛侵蚀着自己。
疼痛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到第五天的时候,任嘉嘉终于忍不住悄悄的将它拆了开来。
别开脸,她不敢抬头看一眼,只是麻木的一层又一层的解开着纱布。
直到最后的一层,纱布连着伤口的感觉,让她疼的再也没有办法将这个动作持续下去,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了自己的伤口。
不看还好,一看她差点再次晕厥过去,掀开的皮肉血糊糊的粘黏在纱布上,她顿时无法控制的感到阵阵反胃,快速的转身跑出房间,伏在栏杆上呕吐不止。
在甲板上惬意晒着太阳的单季宏脸色冰冷的看了她一眼,皱眉怒道:“该死的女人,你就不能到那里去吐吗?”
难得他有一会的心情愉悦,现在被她搞的又有些扫兴!
一直呕吐到差点虚脱,任嘉嘉软绵绵的将自己靠在了那里,无视身上他那几乎要灼伤自己的视线。
瞟视着她那柔弱的身体,单季宏的目光在看见地上的纱布时,不由的拧起了眉头看向她的手指。
该死的!他猛的从躺椅上站起高大魁梧的身子,几步就来到她的身边,抬起她的手看着。
一把搂过她柔软无力的身体,他敲着她的脑袋吼道:“你是不是没有脑子啊?这样的手居然还放到水里去,你知道现在船上没有药,感染了你就是死路一条吗?”
无力的垂靠在他的肩膀上,任嘉嘉难受的拧着秀眉,嘲弄的勾唇轻声道:“死了不是更好?”
不听还好,单季宏一听见她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你给我记住,我没想让你死,你就休想死,如果我想让你死,你才能死!”说完,长腿一迈,他将身轻若燕的任嘉嘉抱到了里面。
剑眉紧紧的拧成一座小山,他目光冷冽的看着她那已经化脓的手指,暗沉不见底的黑眸中闪着淡淡的幽光。
抬头目光锐利的看了她那苍白的小脸一眼,单季宏冷沉的开口:“不想死就给我乖乖听话!既然你救我一条命,那么我也就救你一条命!”
说完,他也不管她是否能听懂自己的意思,转身立刻走出房间。
怔怔的看着投射进阳光的门口,她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敢看自己的手指,她别头无力的将自己靠在了床上。
一阵晕眩,她感到船身像是在被一阵大力牵引着,转向另一个方向。
她不多想的将自己闭上眼睛,强忍下那阵阵的反胃感觉。
不过胃已经被她刚才的那呕吐全部掏空,她想吐也吐不出什么了。
没有他的存在,任嘉嘉明显的感到放松,全身肌肉渐渐出入松懈的状态,而她也渐渐的陷入了睡眠。
不知道就这样的睡了多久,她突然的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全身顿时一个激灵,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兴奋的瞪大了双眼。
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见这样的声音了?几乎快要一个世纪了!
船上除了他就是自己,现在哪里来这样的声音?
像是……像是码头……
心头一阵激狂,她来不及穿鞋的奔到门口。
看见了差点令她落泪的一幕。
她几乎要跪倒在地,因为她看见了人,看见了地面。
他将船停靠到了一个码头,一个不知名却人山人海的码头上。
快速的四处搜寻他的身影,任嘉嘉脑海中第一个念头跳出一个字——逃!
是的,她要逃走,她要逃离他的魔爪!
不顾一切的,她颤抖着双手疯狂的从甲板上飞速的跑了下来,来不及细看四周的情形,来不及细看四周的人是什么样,也根本来不及细想她如果逃离了这里,接下来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想要逃离他的念头已经控制了她全部的意念。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她怎么会让这个机会白白的流失……
赤脚狂奔,她像逃避洪水猛兽般的狂冲。
拼了命一样的朝前冲去。
直到她再也看不见那艘巨大的船只,直到她气喘吁吁的再也跑不动了,她才一个屁股坐到了路边,胸口急剧起伏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困难的吞咽着口水,她眯着双眼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