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眼。
无语。
不动着身体。
深邃的眼眸深处是浓浓的担忧。
咽下满溢到喉咙的酸楚，艾薇红唇轻颤，看着他的眸里有着遮掩不住的伤痛：“教堂里……有婚礼……是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及其难看的望着她。
“你的婚礼，对不对？”艾薇语音破碎，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唇中再次挤出这一句。
望着他的沉默，艾薇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近了自己。
面对着她，东方煌咬牙，依旧选择了沉默。
只是他的眼中有挣扎。
但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她！
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相信自己。
但，却似乎很难。
可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许久。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
缓缓的，凝重的点了点头。
“对，那是我的婚礼！”喉头微颤，他困难的发出干哑低粗的声音。
一句话，一个答案。
入了耳，也彻底的痛了心。
艾薇怔怔的望着他。
只是颤抖。
最终心一紧，她竟露出一抹微笑。
一抹自嘲的微笑。
然后。
她伸手打了他一个巴掌。
那个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没有留情。
近距离的力道，将他的脸打偏了过去。
看着他黝黑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艾薇相信，那是痛的！
但是，他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甚至。
还带着体谅！
只要她能找到出口发泄，他不在乎她的巴掌打上他。
一点也不！
看出他的心情转变，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无力感，又一次在她胸口堆积。
“一巴掌，让你感觉如释重负了吗？”
她的声音轻轻的，细细的，柔柔的飘散在寒风中。
像针一样扎入他的身体。
她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叫他心如刀割。
东方煌不知道此时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
都不能，也无法安慰她。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快速的走到他的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
东方煌微扬下颚，表示自己已经了解。
眼眸却一直紧紧的望着她。
他不放心。
这样的艾薇叫他怎么能放的下心？
心中一凛，艾薇隐约已经猜到这人的身份。
她看见了来人脸上的担忧，对她有着相当的提防。
也想起了他将自己关在医院，却从来不来看她。
现在。
她都明白了！
统统的都明白了！
她真傻……真傻……
含着泪，艾薇轻轻的问：“你来……是因为怕我进去乱场吗？”
水雾又将一切变的朦胧，但她还是看见了他的摇头。
“我只是担心你！”他的语气一如往昔的坦然。
艾薇闭上眼，努力的不让泪水滑落。
依稀中她仿佛依旧感受到他温柔的气息吹在自己的脸庞上，像是他温暖的大手。
这样轻柔的语调，一如曾有的温柔。
但！
一切都变了！
在他结婚的当日，他竟然还能以这样的面容对她，像是他们之间一如往常。
“你很过份！”艾薇睁开眼，伸手抚着唇，轻轻的颤抖着。
“我知道！”东方煌一句话也不想为自己辩解：“我都知道……”
是的，他的确很过分。
他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仰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艾薇哑声道：“你知道过分，但是，你还是做了？”
都要结婚了，他却什么都没跟她说。
要不是无意中听到他手下的话，她是不是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我是不得已的！”东方煌轻叹了口气，柔声开口。
这句解释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
他欠她一个交代。
但是，此时的情况不容他做详细的解释。
“你说过你会相信我的”东方煌加重了语气。
要她记住自己的承诺。
听到他的话，艾薇死命的咬住下唇，身子有瞬间的僵硬，脸上更加的苍白了。
“你……你居然还敢叫我相信你？真是不可思议”艾薇大口的喘息，眸中窜起怒火：“你果真不是我所认识的东方煌，我果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你！”她强迫着自己变的冷硬，变的绝情。
明知道不该觉得受伤，但听见她回答的如此绝情，东方煌还是觉得胸口传来一阵揪心刺骨的痛。
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一定会找个时间让她明白自己的难处。
虽然结婚这个做法极端了点。
但对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等他除掉单季宏，再一个签字，结婚，离婚。
这又算什么呢？
“我得走了！”东方煌抚上她的脸，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着她的心伤，他不舍，却不能给她安慰。
听着他语气中的怜惜，艾薇轻哼一声。
这个男人……真实让人又爱又恨。
明明几分钟后，他就要踏入礼堂，但此时在她的面前，却又是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像是多么离不开她似的。
真实荒唐的一幕。
她一定是爱昏了头，才会因为他的那双眼而一再的迷惑。
“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