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态,也不懂自己为何会选择这样沉默的方式。
也许她的潜意识里,自己受的伤害是他们根本无法接受的,而就算自己和他们说了,又能怎样?
像那样似来自地狱般的男人,他们这样普通的家庭怎样与他抗衡。
还不如让这一切的苦果都让自己一个人咽下,还不如让自己一个默默的承受这伤害。
只是……只是……
任嘉嘉心中一酸,眼眶中忍不住的一阵水汽氤氲。
只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她该怎样面对?
看着他两天都在自己的面前守候着,温暖的照顾着她。
如果是以前,她真的会满心欢喜,会甜蜜满心窝。
可现在,她不敢看他清澈的目光,她不敢接受他那温柔的触摸,也更不敢与他说上一句话。
因为她怕,她怕自己哪怕一个小小的开口,眼泪就会控制不住的翻涌而出,自己就会委屈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将事情的全部统统的倒出来。
那么,害的将不止自己,还有他,当然还有自己的家人。
认了吗?
她在心里默默的问着自己。
恨随即强烈的涌上她已经破碎的心头。
放在身侧的小手情不自禁的狠狠抓住床单,她的目光中闪烁阴霾之色。
她要报仇,她要报仇!
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叫嚣,尖锐的轰炸在她的耳畔。
让她恨恨的看着飘舞的黄叶,心中想的是将那个男人割成如这秋叶般的一片片,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可是这个仇想要报又谈何容易?
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而他……
任嘉嘉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却随即换来身边男人体贴的一句:“冷吗?我把窗户关了吧?”
不置可否,任嘉嘉轻轻的闭上眼将自己滑落,钻入了被窝。
看着眼前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那个男人轻轻叹息着摇摇头,然后将她的被子细心的拉好,转身走出了房间。
每一次的来看望,都换来她这样没有表情的沉默,他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生性温和脾气的他,除了体贴的陪着她沉默以为,什么也不敢问,因为他害怕自己的话会惹得她更加的伤心。
因为她的模样看起来是这样的哀伤,这样的惹人爱怜。
多想将她轻轻的拥到怀里,再好好的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可他一面对她这样拒人千里的表情时,刚刚鼓起的勇气又悄悄的褪去,再一次选择了默默的离去。
门外,任嘉嘉的父母也心急的坐在客厅里,直到看见他的身影时,满站起身子急促的问:“陈浩,怎么样?嘉嘉还是老样子吗?还是不肯和你说话吗?”
看着两老焦急又茫然的表情,这个叫陈浩的男人沉重的叹了口气:“伯父伯母,我……唉……她还是老样子,不愿意看我一眼,也不愿和我说一句话,”心情极其难过的摊摊手,他的目光中满是自责:“也许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她不愿理睬我也说不定……”
“不不不不……不会的,陈浩……她现在对我们俩也是这样一幅模样,连饭也吃得很少,我们……”嘉嘉的妈妈说到这忍不住的伸手抹着眼泪,声音哽咽:“我们也不知道这y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她又不说,问她的朋友,她也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伸手拍拍老婆的肩膀,嘉嘉的爸爸安抚着心情哀伤的妻子:“别说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顾她,也许是她现在心中有些事情不愿和我们讲,以后只要时间到了她总会对我们说的,毕竟我们是她最亲的人啊”
将头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她小声的哭泣着。
不明白本来活泼好动的女儿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这幅模样。
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这叫她这个做妈妈的怎么不会心疼,怎么不会伤心?
“伯母,别伤心了,相信嘉嘉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的,医生也说了她没什么大碍,我想她心中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我们慢慢的开导她,慢慢的关心她,她一定会好起来的!”陈浩走上前也轻轻的拍着她妈妈的肩膀,斯文的脸上也满是沉重。
是啊,大家都满心期待着她能缓缓的恢复过来,可又怎么会知道,这股仇恨的火苗,丝毫没有时间的推移而消退半分,而是欲烧欲烈。
燃烧的恨意如丝丝燃烧的火焰,在她胸口翻滚,又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击打的她的胸口又痛又涨。
想要找一个发泄口,想要将胸口的这团火焰发泄出去,当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胸膛中的这团火焰时。
因为她觉得自己如果再这样压抑,再这样强忍的话,那么自己就一定会爆炸身亡。
一天过得就像一个世纪般的漫长,任嘉嘉伸手痛苦的抱着的自己的头。
手很冰冷,却冰不下胸中燃烧的火焰。
“呼……”她仰头深深的吸着气,一双手紧捏成拳。
胸口的火燃烧的越炙烈,她的全身就却发的冰冷。
握住自己像是冰块般的手,任嘉嘉眸中闪过一丝狠意。
回头望一眼窗外的漆黑夜色,她想是做了一个义无反顾的决定。
伸手坚定的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世贸大厦单季宏的办公室内。
灯火比一般的晚上都要辉煌。
空气中也似乎燃烧着一股令人兴奋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