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倒似不介意,依旧浅浅的笑。
半响才开口:“苏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思思的任性不是我们不愿管,而是希望这孩子在仅有的生命中开心一点,但是没想到养成现在的样子。”女人脸上若有似无的出现了淡淡的悲伤,但却只是一瞬间而已。
仅有的生命?
心中不由一紧,很多事隐约有了眉头,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种狗血事件,上天就算再不公平也不应该这样捉弄人吧!
女人依然笑颜如花,摇着细腰慢步走开。
女人走后我陷入沉思,有疑惑,有不解,还有一丝丝的怜悯。
直到贺萧墨出现在我面前。
“在想什么?”
他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俊逸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摇头:“你去哪里了,这么久?”
“那边看到熟人了,聊了几句,累不累,我们先走吧。”
还没从刚刚的谈话中回过头,只觉得脑中乱七八糟,想不明白,但有有些头绪。
点头,我也不想多呆了。
两人出门,上车,贺萧墨的电话就响了。
应该是他的朋友打来的,说话很随意。
挂完电话他扭头道:“我有几个朋友叫出去玩,要去吗?”
他刚刚都答应人家了,难道我还能拒绝吗?
寂静的医院,有着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剩下的就是焦急的喘息声。
乐馨自杀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和贺萧墨还在车上,几乎是立刻发疯似的叫他开到医院。
乐馨从来都是一个非常文静的女孩,书香门第出生,有着很好的教育和生活环境,家庭也算是美好,为什么……
“菲菲,我害怕,乐馨会不会出事!”
别看杨露平时大大咧咧,其实胆子特别小。
她问我,我问谁。
我也害怕,我也担心。
乐馨和杨露是我大学唯一的收获,在这种几乎是现实到不可能存在友谊的大学,她们就是我的全部。
但是,现在我知道,就算再怎么担心,再怎么害怕都不能慌。
“没关系,一定会没事的。”
但是我却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声音已经在轻微的发抖。
肩上,那双手紧紧的搂住我,像是无形的力量,让我在这恐惧的心理下稍稍安稳了一点。
我抬头,正好对上贺萧墨关心的神情。
心里,顿时暖了一点。
捏住杨露颤抖的双手,给予她鼓励的微笑:“放心,一定会没事!”
乐馨,一定不能有事!
时间,在面对手术的时候往往是最难熬的。
短短的两个小时,几乎是要了人的命。
幸好,我们等到了,医生出来。
“病人的家属在吗?”
白色大褂的一身在我们身上打量一圈问道,眼中有着手术过后的疲惫,但却带着一丝的怒气。
杨露看了看我,这件事我们没有通知乐馨的家人,不是没有通知,而是忘记了。
“医生,我是她姐姐,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在医院撒谎,应该没关系吧。
医生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责备,严肃道:“你是怎么做姐姐的,孩子都两个月了,怎么能出这样的事情!”
医生的这句话,无疑是一个院子炸弹。
我听到我的声音几乎是一个一个字蹦出来的。
“孩子,她怀孕了?”
医生明显态度不好,也许没有见到过我们这么不关心亲人的家属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孩子保住了,但是病人失血过多,很虚弱,尽量不要刺激她。”他好像不愿多少,说完就走了。
孩子保住了?
谁的孩子,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我和杨露面面相窥,最后惊异得说不出话。
做为朋友,我们竟然是这般的不负责。
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病房里。
乐馨脸色惨白,一张唇已经失去了以往的色泽,白得有些干裂,一头青丝安静的洒在床上,眉头微微蹙着,就连睡着了都不开心吗?
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只觉得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第一次遇到乐馨是大学开学的第一天。
那天阳光很好,刚刚进寝室我的发现门后面的床上有个人。
很白,头发很黑,很短,有一双很灵动很大的眼角。
“你好,我叫乐馨。”
那时的笑容很清纯,很热情还带着淡淡的羞涩。
“你好,我叫苏梦菲。”我亦是笑。
寝室只有我们两,当时的感觉很好,大学第一个朋友,很开心。
一直以来,她都是那种文文静静,学识过人又很是谦逊的人。
何时,我们竟然这么不了解她了。
做朋友,做到我这个地步,真的是失败。
杨露一听没事,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轻轻的摸着乐馨的肚子,笑得有些开心,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冷漠却是清晰的被我察觉到了:“菲菲,没想到我们要当干妈了!”
她的声音中有着几丝期待。
我跟着勾起嘴角,抬手摸着这个还未成形的婴儿。
眼泪又止不住了。
大约,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要是让我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一定不会放过他!
没种承认的男人!真是败类!
杨露是聪明女人,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眼中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