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幻月,如他说想的睁开眼,却不是他所想得回答,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回道:“我……不稀罕……”
南宫残的笑容僵在脸上,褪去眼中的温柔和疼惜带上凌厉的残暴与冰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粗暴地摇晃着她,厉声叱道:“你不稀罕?那你稀罕什么?夜骥影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孤哪点不如他,为何到现在你还想着他!”
他剧烈的摇晃让萧幻月头昏眼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睁开眼!在孤面前不准闭上眼!想不见孤?孤决不允许!”南宫残毫无怜香惜玉,将萧幻月从床上硬生生拽起,狠狠扫到了地上,而她紧皱眉头,咬牙忍受传来的阵阵剧痛和昏厥。
“你……将他……怎么样了!”心中的惦念让她还是问出了口。
“他已经死了,孤将他碎尸万段,扔出去喂狼,你死了这份心吧!”南宫残冷冷地瞪着她,一字一句地回道。
“你胡说!他……他不会死!”他的话让萧幻月气急,不顾身上的剧痛,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挥拳向他打去。
南宫残不费吹灰之力地避开她这拼尽全力的一拳,冷眼看着她再次重重跌倒在地。
“我……我的内力……”萧幻月此时才发觉自己体内的内力已荡然无存。
“你以为孤还会让你保留内力吗?”南宫残嘴角上扬,展露出一抹残忍的笑,他走上前抬起她的脸,冷冷道:“你只能留在这里,留在孤的身边,哪也不能去!”
“呸”萧幻月狠狠啐了他一口,伸手挥开他,看也不看他一眼,坚持地站起身,艰难地一步步向外走去。
“如果你敢走出这里,我就打断你的双腿和双手!”如恶魔般冷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萧幻月身形停顿了一下,仅仅一下,便又继续向前走。
她的影死了,她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威胁?她答应过他绝不独活,如今是她该履行自己承诺的时候了!
她打开右手腕上时空仪的机关,启动她最后的武器——乌丝夺命,她心里清楚,她能保留时空仪,并不是南宫残的疏忽和宽容,而是他无法取下它。
即使要死,她也不会乖乖等死,她要远离这个让她痛恨的月轮宫,能离开多远便离开多远,只要她有一口气,就不允许有人阻挡她。
“来人,折断她的双腿双脚,不要让她离开半步!”见她执意要离开他,南宫残咬着牙,握紧双拳,冷冷地下着命令。
接到命令的众侍卫挡在她的面前,阻住她的步伐,她闭上眼,用了自己最后的力量,挥舞着乌丝……
早就力竭、又失去内力的她又怎么是众侍卫的对手,她的双手双腿陆续被折断,“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是那么刺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断裂声,伴随着是她一声声的惨叫……
南宫残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胸口,她的每一声惨呼他身体便颤抖一下,他的脸色惨白,并不比折手断脚的她好几分,嘴里不住地喃喃着:“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
等萧幻月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让她痛恨的月轮宫,她的手脚都用白纱捆缚,折断的四肢经过处理被接好,不过,这一次,她真得是一点都动不了了,连个翻身都困难。
她自嘲地笑了笑,体无完肤恐怕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吧,想她来自现代的天之娇女,如今竟然落得个求死不得的境地,恐怕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她越想越觉得好笑,越想越是凄凉,不禁大笑起来。
即使落到这种地步,她也不会自弃,她要善待自己,该受惩罚的是他,她不会让他好过,伤她的人,她必十倍奉还。
她该好好想想,怎样才能让他比现在的她更痛苦,她要他付出代价,她萧幻月不恶,但也决不是心软的主,岂能容人欺负至此。
“不要笑,不要笑了……”南宫残面色沉痛地走向她,他一直藏身在纱帐之后,他知道她醒来一定不愿见到他,但他还是想知道她醒来后的反应。
他想过种种可能,她可能会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她可能会沉默不语、默默流泪……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一醒来便是放声大笑,那笑声比任何武器都凌厉,犹如尖刀般剜着他的心。
他心痛,真得好痛,她如何对他都可以,但他不要她如此,真的不要看到她如此。
他不想伤害她,只想留下他,他只有用这种伤害她的办法才能留下他,这也是他最可悲的地方。
在她昏迷期间,跪在她的面前,轻抚着她被折断的四肢,即使掌管天下生杀大权、心冷如冰的他也不禁心痛地滴下了男儿泪。
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他可以比任何人都爱她,他可以给她所有的一切,只要她想,整个天下他都可以奉在她的面前,他以帝王之尊,小心翼翼地讨好她,却只是换来了她的不屑一顾,她始终都要逃离他。
他不明白,真得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他该如何才能挽回她?
他强硬的留下她,他一次次的伤害她,换来的只是她越来越远的疏离,那一夜,他们相识的开始,似乎已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他知道这般强留下她只会给彼此带来痛苦和折磨,可是他放不开,真得放不开,只要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双息双宿,他便嫉妒得要发狂,只要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他便觉得一切都将黯然无光,即使让他拥有无边江山也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