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洗好了吗?”清脆悦耳的声音远远传来,打断了燕风的沉思,目光闪烁了下,他想起了一直疑惑在心的事。
用双手撑起,使用内力让自己离开溪水,用布擦干全身,穿好衣服后,他才开口道:“我洗好了,过来扶我起来吧。”
很快,萧幻月拿着手巾含笑向他走来,温柔地扶起他坐好,然后拿着手巾温柔地擦拭着他的长发。
抬起头,瞥了眼那充满温度的笑容,燕风又缓缓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情绪。
“好了。”满意地看着已经擦干的长发,萧幻月收起手巾,正要起身之时,感觉到一阵劲风向她袭来。
似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一般,就在燕风出手的同时,萧幻月也出手袭向他,近身搏击是她的强项,几招过后,她已扼住燕风的咽喉。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静止了,两人互相望着,萧幻月冷冷地看着他,而燕风在:“望”向她时,感觉到她在刹那间显露出的深寒,不由惊得怔住了。
很快,萧幻月那双明眸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刚才的冷酷和杀气似乎只是一时的幻觉,嘴角边再次噙着亲切温和的笑,她收回手离开他,在较远的地方缓缓坐下,笑嘻嘻地望着他,“师傅,你这是在做什么?测试我的武功吗?”
燕风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要将她整个人看透,片刻后,忽然得意地大笑起来:“呵呵,果然是如此!”
萧幻月也不吃惊,了然地笑了笑,眨了眨眼,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好徒弟,你虽然掩藏很深,但我毕竟比你多活几十年,再加上经历过生死磨难,早就将一切都看透!”燕风看起来似乎更加得意,可以用得意洋洋来形容,“我与你相处一载有余,亲如父女,谁又能想到你对我的信任体贴下,是一直的提防和戒备,所以你才会轻松应对我的袭击。温柔是表象,亲切掩藏着你的无心冷清,其实你比谁都冷静、冷酷。”
萧幻月静静地听着,缓缓敛起笑容,冷冷地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什么时候都是对的。我不会招惹任何人,但若是有人惹上我,我必将十倍回之。”
“我知道,刚才我的袭击若是带有一丝的杀气,恐怕已经死在你的手上了,你还真是一点不留情面!”燕风面上没有愤怒却有着一丝的悲悯:“整日带着温和的面具,掩饰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如此不相信人,时刻戒备着身边的人?”
“背叛你的人往往是你身边的人,这个世上,值得我信任的人并不多。”燕风脸上的悲悯和怜惜让萧幻月冰冷的双眸泛起一丝波澜,她扬起轻松真心的笑,与平日亲切温柔的笑容截然不同,更多的是绚丽多彩,她的笑,让见到的人从内心感到愉悦,“你不用可怜我,我不会和自己过意不去,也不会掩饰自己的真性情,我只是比别人多了份清醒而已。”
“丫头,我现在算是值得你信任的人了?”感受到不同以往的温暖,燕风欣慰地笑了。
“不要叫我丫头!”萧幻月皱皱眉,很郁闷地抗议着。
“呵呵,我还是喜欢叫你丫头。”萧幻月的无奈让燕风笑得更欢了,也让她更加地无奈。
哎,是时候了。”敛起笑容,燕风正色道:“扶我回去,我有东西给你。”
感到他语气的郑重,萧幻月只是疑惑地挑了下眉,没有多问,起身上前扶起他,背他回到他们栖身的山洞。
燕风取出一直藏着的两块令牌,递给她,郑重地嘱咐道:“这两块令牌,一是彩风楼楼主令牌,一是指挥尧的令牌。彩风楼是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下有分散在各国的酒楼、赌坊、青楼、钱庄等,天下之事没有彩风楼查不出来的,周天这么折磨我,也是为了逼我交出彩风楼楼主令牌,如今我把令牌交给你,你就是彩风楼新任楼主。”
“关于尧是一个秘密,如今我交给你,希望你将来能善加利用。我曾说过一千年前,龙翔大陆出现过一个强大的女尊帝家,统治那个国家的女帝被称为舜天女帝,她的帝君们为辅佐女帝创建了阴、阳两个组织,阴分申和尧,申为暗卫,尧负责暗杀;阳有三部分,啸为商,环为仕,玥为军队。阴阳两大组织是帝国的最大屏障,为女帝和帝君所掌握,直到五百年前,女帝与帝君失和,帝国崩析,阴阳两大组织分裂,流落民间。得阴者得江湖,得阳者得天下。我在无意中得到尧的力量,才知道这一切。”
萧幻月接过尧的令牌,看到令牌上的花纹,心突地一跳,转念思忖,脸色蓦然大变,抬头颤声问道:“那个舜天女帝叫什么?”
“秦依依。”燕风奇怪她的反应,不解地:“看”向她。
萧幻月浑身一颤,脑中一片空白,秦依依,真得是依依?申和尧分明是沈瑶,啸环玥不正是她萧幻月吗?还有令牌上的花纹,那分明是启亚集团的标志,这一切种种绝不是巧合,只有一种解释,秦依依穿越到千年前这个异世,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再也不能相见。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刺骨地冰凉,心中的难过已不是言语能表达,一时间,怔怔发愣,不知身在何处。
“丫头,你怎么了?”燕风担忧地摇晃着她,将她晃醒。
“我没事,只是太吃惊。你知道我一心寻找的两位好友叫什么吗?秦依依和沈瑶。阴就是沈瑶,阳的名字是我萧幻月,秦依依就是那个舜天女帝,想来依依是为了纪念我和阿瑶。”萧幻月咧咧嘴,挤不出一点笑意,满目迷茫,失去了往日冷静和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