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苦笑,她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是无法隐瞒的,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一切,也会知道她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纯洁,还有,那一夜……
她伸手捂着腰畔,那里有着那一夜他留下的玉佩,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还给他,挑明此事,可是每每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下去,就这样一拖再拖。
“咳咳,不管着碎心经什么来历,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找个舒适的客栈好好休息一下!”萧幻月心虚地轻咳了几声,打断了那老头的话,不想让他再提及天香媚功的事。
“离开?你们来到这里还想离开?”那老头又羡又妒又有些恶毒地瞥了夜骥影一眼,目光闪烁了几下后,缓缓道:“这里没有出路,否则我怎会困在这里十年。”
对方闪烁的目光和眼中的恶意尽入萧幻月的眼中,她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接口道:“那前辈如今可以如愿离开了,之前那四人是追杀我们的,垂绳下来确认我们是否身死,那绳索现在就垂在水潭附近的山崖石壁上。”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那老头听了她的一话,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尴尬勉强的假笑,丝毫没有一丝欢喜的意思。
他当然不希望夜骥影和萧幻月离开,尤其是夜骥影,习得他梦寐以求的碎心经,让他又妒又恨,他希望能困死他们,这样即使夜骥影习得绝世武功也是枉然。
其实若不是他现在打不过他们,他是不会让他们活着的,碎心经是他的,即使他练不成,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怀着想找机会置于他们死地的心理,那老头随着他们来到水潭,见到山崖边垂着的绳索,暗自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夜骥影扶着仍然虚弱的萧幻月,拽了拽绳索,正想带她一起上去,离开这里。就在这时,这个老头忽然发难,猝不及防之间,夜骥影被他推到一边。
那老头快速地爬上了绳索,并在中途时将绳索斩断,然后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就在这山崖下呆一辈子吧,哈哈哈,即使学会碎心经也无用武之处,哈哈……”
夜骥影冷冷瞪着这个恶毒的老头,正想出掌发力,将他打下来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出现了,那老头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伴随着一声惊呼后,竟然松开了手,从半山崖处摔了下来。
惊呼过后,惨叫声随即响起,萧幻月和夜骥影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半山崖处摔下,坠地摔死,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是他失手松开了绳子,还是另有蹊跷……萧幻月望着那高高垂着的,只有半截的绳索,沉默半晌后,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好恶毒的心思!”
“你是说他吗?”夜骥影冷冷瞪着几乎摔成肉泥的老头尸体,冷哼一声。
“不是他,虽然他心怀歹意,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指得是之前追杀我们的那四人。”萧幻月微微一笑,解释道:“那四人垂绳下来寻找你我,自然担心你我会藏起来,在他们寻找时顺绳离开,所以他们想了一个恶毒的主意,在快接近崖顶处的绳子里暗藏了毒针,如果我们真得爬绳上去,便会如那老头一般,生生被摔死。”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之前我们直接离开,那我们……”
“唉,若是那时离去,恐怕现在我们早已葬身这崖底多时了!”萧幻月望着那不远处的老头尸体,叹道:“若非那老头心有歹意,又怎会成了我们的替死鬼,这也许就是天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吧!”
“真的好险……”夜骥影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想想他们几次离生死一线间,哪怕多走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不觉得冷汗淋淋。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我们命不该绝,也必然能够安然离开这里!”
“可是……前辈不是说被困在这山崖下十年,没有出路吗?”
“那老头的话不可靠!”萧幻月冲他莞尔一笑,很肯定道:“我注意到他刚才说那些话时目光游离闪烁,我相信此处一定有出路!”
夜骥影点点头,他相信她的判断,再说,即使不能出去,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和她在一起,他去哪里都一样,他对她的感情始终是一心一意,不曾改变。
可是萧幻月却不同,一直心急如焚,第一,她不想留在这里当鲁滨逊,虽然有影在身边陪着她;第二,她莫名其妙地失踪,她担心秦风和柳文洛会到处着急寻她,她必须要尽快找到出路,告诉他们她安然无事。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内心深处,不光是有影,还有其它的牵挂,她可以和影生死与共,却做不到将其他人抛之脑后、视若无睹。
深爱一个人,自然希望能独占她,不愿和别人分享。她是一个情深意重的人,却也是个多情的人,正是这份多情,在之后让夜骥影痛苦、矛盾、挣扎,经历了种种心里煎熬……
夜间更衬得林中树影斑驳,在这片林中,一堆篝火在燃烧,忽明忽暗,给这黑暗带来丝丝温暖,篝火上面串着一只快要烤熟、让人垂涎欲滴的野鸡,散发着阵阵香气,弥漫在空中。
曲弄花往这只野鸡上面撒着最后的调料,然后凑近嗅了嗅,满意地笑了,虽然身上的银子花光了,他只能露宿野外,但能找到这一只野鸡,也是不容易的,今晚足可以填饱肚子。
自己沦落得如此凄凉,都是因为那个可恨的女人,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任凭他如何打探,竟然探听不到她的下落,她就好似在这世间蒸发一般,害得他只能选择最笨的方法,四处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