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城少主为了这次婚礼,可是请了不少武林人士,最后还是没有保住新娘。”
“何止是武林人士,光城主府内就高手如云,听说这次抢亲的有三拨呢,左右难以兼顾才让人把新娘抢走。”
“现在也只有官宦和豪富之家还敢大张旗鼓地张罗婚礼,小家小户的都悄悄宴请下亲朋,也就是了。”
“有钱有势的何愁没有新娘?呵呵,如果你有本事当皇帝,女人至少可以有三个,还个个年轻貌美。”
“你们别胡说,小心祸从口出。”
“听说少主的新娘长得美艳非常,今年才十五岁,少主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若不是出了这事,还真是一对佳偶。这次新娘被抢,真是一大耻辱啊。”
“你可不知道,昨天少主知道新娘被抢,当时就被气得吐了一口血,还发誓一定要追回新娘。”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是,我表姐的小舅子在城主府当值,他亲口告诉我的。”
萧幻月从来不知道,男人八卦起来一点都不比女人弱,酒馆客栈还真是打听情况的好地方,听了这么会,她对这个世界了解了不少。
奇怪的世界,颠倒了她传统观念,女人竟然抢手到如斯地步,她有点理解为何她独自一人成衣店掌柜会那么惊诧,以后还是扮男人吧,还是低调些好。
在萧幻月不远右下手处的一桌,坐着一名柔弱书生,吃好正准备结账,手伸向腰间时,顿时脸色变得很难。
站起身左看右看,确定自己的钱袋被偷,偷眼看向满脸不耐烦的小二,书生讪讪道:“我的钱被偷了,你看……”
“对不起,客官,我们店里概不赊账。”小二指了指柜台处一个小牌,上写着:“小本经营概不赊账”,脸上的笑又假了几分。
书生窘迫不堪,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正在不知所措之时,萧幻月开口道:“他的帐记在我这里,我替他付了。”
倒不是她有什么同情心,而是看众人都停下谈话看向书生那里,让她无法知道这个世界更多的事。
可是没有想到,她难得的:“善心”竟然换来了对方的恼羞成怒,那书生似受了侮辱般,几乎跳了起来,连呼:“我是读书人,就算再落魄,也不会接受女人的恩惠,这是对我的侮辱。”
他左翻右翻,掏出了个玉扇穗,递给小二,“这个先押这里,明日我会带钱来赎回。”说罢,狠狠瞪了萧幻月一眼,然后赶紧离开。
萧幻月心中怒火升起,叫来小二,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别生气,这是我们青岚国的习俗。”小二点头哈腰地解释着:“堂堂男子怎么接受女子恩惠,这对男子来说是种耻辱。”
“是啊,女人无才就是德,天生下来就应该依附男人,靠男人养活。”旁边一人撇撇嘴睨着她,“你一个女人,独自一人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还是回去生育后代才是正……”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生生噎在那里,惊恐地看向他旁边的柱子,只见一根筷子几乎完全没入柱子之中,即使是不会武功的人,也能看出射出这筷子人的厉害。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由自主低下头,不再说话,现在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会独自一人了,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萧幻月优雅地放下手中只剩下一根的筷子,若无其事地又拿出一双。
她很生气,终于明白了,这里的男人比现在男人还要自大,从心底里看不起女人,好像女人不是和自己一样的:“人”,而是一种低一等的动物,是一种贵重的宠物。
这群混蛋连老婆都娶不上,还敢蔑视女人,真是欠扁!
整个客栈寂静无声,弥散着怪异的氛围,就是连小二上菜时,脚步也尽量放轻。
一群官兵冲进客栈,打破了这诡异气氛,众人纷纷抬起头,看向那领头的年轻人。
他年约二十上下,身着白长袍,袍内着轻黑短衣。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衣着浅棕色皮靴。漆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划一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衣着讲究,周身富贵凸显,一看便知是位贵公子。
人们在暗暗称赞这位少年俊逸的同时,也没人能忽略他眉目含怒、面脸的煞气和凌厉的目光,一进门,锐利的目光扫向众人,最后在萧幻月身上停住了。
“把斗笠摘了?”少年死死盯着她,喝声道。
萧幻月瞥了他一眼,该怎么的还是怎么的,将他的话直接忽略。
少年有些恼羞成怒,脸上煞气更重,一挥手,身后的官兵冲进来将她包围。
客栈掌柜一看情况不妙,忙赔笑上前,“斐少主,您这是?”
“昨晚匪人劫走我夫人,我带兵全城盘查可疑之人,他,连吃饭都不摘斗笠,很可疑!”斐文清眯着眼打量着眼前人,既欣赏他的胆识,又气恼他的无视。
“有谁规定吃饭不能戴着斗笠?”原来他就是粟城少主斐文清,萧幻月好奇地瞥了他一眼。
轻柔悦耳的声音让斐文清心中燃烧了一天的怒火尽消。
女人!还是很年轻的女人!声音轻柔婉转,说不出的温柔和娇俏,春意浓浓,暖人心田,蓖美林间出谷黄莺,清扬悦耳,与他新婚娘子的娇哝甜软截然不同,让人听之如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