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派来的吗?他怎么会派个女人来杀他。南宫残惊疑不定地盯着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叫苦,他中了毒镖,虽暗卫已替他运功驱毒,但还留有余毒,此时动弹不得,不得已之下才藏身于销春楼这肮脏之地。
难道上天真要亡他!暗卫刚刚离去买药,便有人闯入,看来一切是天意,今日他难逃此一劫。
就在他防备地盯着她时,萧幻月也在打量着这靠在床边的人。
又是一个极品男,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深眸剑眉,深邃的黑眸危险地眯着,飞扬的剑眉暗藏霸道、严厉,脸庞刚毅,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紧抿的嘴唇邪魅性感,伴着他的尊贵之气,是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霸气,那是上位者的霸气,是种唯我独尊的狂傲。
这样的人应该在高高殿堂,受人尊崇,怎么会出现在伶馆?萧幻月心中产生了些疑问,不过转念一想,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伶馆,又怎么知道伶人该是什么样。以他的俊逸外表,销春楼有这样的头牌何愁不火,就是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处男。
她想起双胞胎曾说过,这里的男人对贞洁还是很看重的,即使平常人家的男子从小也要点守宫砂,一是受几百年前女尊国家的影响,二是因为女子太少,失贞的男子很难得到女子的青睐。
她记得他们说过,守宫砂一般点在肩胛处。
南宫残吓呆了,苦于动弹不得,刚想怒喝制止她,却在听到她接下来的话时,差点没气晕过去。
“还好是个处。”看到他肩胛处鲜红的守宫砂,萧幻月决定就是他了,极品男啊,这回她赚发了。
南宫残直被气得想吐血,如果现在他还不知道她想干什么,那他也就白活了。用尽全力想要推开她,却哪里动得了分毫,一番折腾下来,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南宫残死死地瞪着她,浑身发抖,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神犹如刀刃,恨不能将她凌迟。
此时将她千刀万剐都不能让他解恨,她竟敢如此对他,将他当伶人,还拿银票来羞辱他,如果他能动,一定会宰了她,不,这样太便宜她了,他要活活折磨死她。
想他堂堂南宫残,竟然被一个女人强上了,真是他毕生的奇耻大辱!他要记住她,等他解了身上的毒,一定要找她算账,死后尸体也要拿去喂狗。
他身上怎么散发出这么浓烈的杀气?萧幻月只觉得后背发凉,无辜地摸着鼻子,目光闪烁游移。
她刚才很温柔啊,他一个小倌有什么不满,他的脾气也太火爆了吧。啊,她知道了,一定是嫌她给的银票太少。
了然地瞥了他一眼,她忙从怀中又抽出一些银票,一起放在他的床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没问这些银票够不够,这已是她身上所有的银票了,若不够,肯定要惊动销春楼的老鸨,到时她的身份就得曝光了。
堂堂彩风楼楼主逛伶倌银子没带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早点开溜为好。
南宫残一动不动,仰面盯着帐顶,表情阴鸷至极,怎么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滔天怒火,直到暗卫回来。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单膝跪在地上的暗卫抬头,无法置信地愣在那里。
他的主子怎么成了这样?身上几乎衣不蔽体,恩,如果那还能被称为衣服,裸露的健壮胸膛上红痕累累,被褥零乱,空气中弥散着糜烂的味道,如果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他就是白痴了。
主子中毒不能动,是不可能……难道是被人强了?恩,很像……
光是想想,暗卫就已被震得外焦内酥,忙垂下头,怎么也不敢看向南宫残。
“药呢?”冰冷至极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让暗卫浑身一颤。
暗卫忙将药端上前去,扶起南宫残喂下药,眼神不经意间看到床头的一叠银票,受过严格训练一向处变不惊的他,也不禁动容变色,一向冷冰冰地面容出现丝扭曲,嘴角、耳角……,所有器官都止不住地抽搐。
这些银票难道就是主子卖身得来的?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暗卫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对上南宫残冰冷嗜血的目光时,立马正了眼色,又恢复了他一向的面瘫表情。
今天他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主子不会杀他灭口吧。暗卫偷瞥了南宫残一眼,决定选择低头视而不见,保持沉默。
“拿笔和纸来。”喝完药,南宫残感觉到好些了,便冷冷开口吩咐道。
等暗卫拿来笔和纸,他唰唰几笔,画了一个人像,将它仍给暗卫,冷酷地下令道:“派人去查这个人,先不要惊动她,我要亲自动手。”说话之时他充满了嗜杀之意。
暗卫领命,瞥了一眼画中人之人,虽然寥寥几笔,但可以看出是个极美的女子,可惜被主子盯上,看来难逃香消玉殒的命运。
望着离去的暗卫,南宫残唇边弯起,勾勒出一抹嗜血笑容。
不管她是谁,敢侮辱他的人,他定让她以命来偿还。还有,皇叔,被囚在皇陵还不安分,那就不要怪皇侄不留情面了……
萧幻月从销春楼出来,刚拐进一个小巷,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人,恭敬地向她行礼。
“公主,小的终于找到您了,陛下有令让您立即回宫!”
萧幻月一愣,仔细打量了眼前人一番,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不在意地摆摆手道:“你认错人了。”说完,绕过他继续走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