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所有人心中俱都一震,头脑伶俐的很快猜出事情的大概。
中计了!是有人在特意挑起彩风楼和碧痕宫的矛盾,让他们和蚌相争,这未知的黄雀才是真正的敌人!
凌忘尘眼中充满了悔恨和懊恼,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自己明明向她承诺会去努力学会爱人,却因为自己误会了她,再次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小遭遇坎坷经历和自幼缺少母爱,让他执拗的性格中带有他自己都无法克服的敏感和多疑,她对他暧昧不明的态度让他更是不安,他害怕她会最终远离他,害怕她会像当年他父母那样放弃他,种种不安让他迫切想要得到她的承诺,想要确认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但是,一切往往事与愿违,他的试探和猜疑没有将她拉近,反而让她对他失望疏离,此时的他除了悔恨还是悔恨,但又有什么用?
紧抿着唇,他的目光始终在追随着她,却失望地发现每次她的目光与他对视时,都会轻轻移开,这让他的心越来越凉、越来越痛。
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此时的他是那般的迷茫和无助,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他几次欲要向她道歉,但看到她无形中疏离的态度,又几次话到嘴边生生吞回。
如果一切都没发生那该多好!该死的,是谁在挑拨碧痕宫和彩凤楼的关系?他一定会不放过他们!他将内心无法宣泄的悔恨转化成怒火,发誓要让这些来犯之敌有来无回。
“他们来了多少人?”凌忘尘阴沉的表情中透着浓浓杀气,身上邪肆的气质更加凸显。
“不知道,我们看到入口处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他们见人就杀,连问都不问。”文浩眼中透着慌乱和惊恐,显然被刚才所看到的那幕吓到了。
“这些人穿着什么服饰?有什么标志吗?”萧幻月走到他身边,用笑容安抚着他,等他稍微褪去惊慌时,开口问道。
“这些人都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但却行动迅捷,好似受过训练一般。”文浩想了想后回道。
“他们虽然穿着衣服各异,但我发现好似穿着一样的靴子!”文佑在一旁补充着。
萧幻月柳眉更加紧蹙,根据他们所说,若真如此,这些人不像是江湖草莽,反而更像是朝廷训练有素的兵士,隐约间,她似乎感觉到了这件事不同寻常。
“我们怕了他们不成,杀出去,是胜是负还不一定呢!”凌忘尘已经按耐不住,振臂一呼,得到了碧痕宫人的响应。
“不可以,对方有备而来,我们不能硬碰硬。”一直保持沉默的沐云不赞成凌忘尘的鲁莽,开口劝阻。
“我赞成师兄的观点!”萧幻月看了沐云一样,点点头表示赞同。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成?”见到萧幻月再三偏向沐云,凌忘尘黯然地敛低眼睑,闷闷道。
对于凌忘尘此时的表情,萧幻月只觉得哭笑不得,他一向不懂得掩饰,任何想法都反映在脸上,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的人她真不知道是该欣赏他的直率不做作,还是该苦笑他的任意妄为。
“避其锋芒,保存实力,不失为一种策略。”萧幻月在心中对形势做了比较分析,决定以退为进,“碧痕宫可有什么机关密道,或是能通往山下的捷径?我们先离开,等查清这些人的底细,再来算今日之帐不迟。”
“嗯,也只能如此了,我知道一处机关,是我和阿风在无意中发现的,躲在里面决计不会被发现,只是……”凌忘尘知道事情危机,不容他再犹豫,便直说道:“只是碧痕宫人数众多,那里放不下这许多人。”
“还有密林,若不是对碧痕宫了解甚深,是不会找到哪里的,不过,就怕秦风那小气的男人不会同意!”萧幻月有所顾虑,但当务之急,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如此了。
“这点不成问题,阿风前几日离开了碧痕宫,深谷那里没有人。”想到秦风离开是为了去找她,却哪里知道她又回到了这里,若是日后知道,定是懊悔自己的多此一举吧,想到这儿,凌忘尘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嗯,这样更好,时间紧迫,就这么办了!”
凌忘尘吩咐让几个人去通知外面的人退到密林深谷中,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来到大殿后。
主殿后是几座偏殿,过了偏殿,便很是荒凉,四处是野草丛生,连绵不断的山脉近在不远处。
凌忘尘带着众人向东南方走去,在一处山坳处停了下来,萧幻月环视了四周,看不出哪怕是一丝的机关痕迹,不禁迷惑地看着他。
“几年前,我和阿风到这里,想翻过这座山逃离碧痕宫,却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机关。”似是想起以前的艰辛,凌忘尘感慨地叹了口气,弯下身在草丛中寻找着昔日留下的痕迹。
“找到了,就是这里!”他拨开丛生的杂草,露出一个印迹,他使劲按下,片刻后便听到轰隆声,山坳开始下陷,山壁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众人都被这大手笔的机关所震惊,唯有萧幻月死死盯着那隐藏在杂草中的印迹,眼眶微微发红。
这印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非但不陌生,反而万分的熟悉,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那印迹有些模糊不清,但她很确定那是启亚集团的标志。
默默从怀中掏出尧主令牌,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印迹,再抬头看着那石头上一模一样的图案,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