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一阵微小的响动,引起她的注意,侧耳静静听了听,席暮隐隐看到,在观景台的巨大盆栽后面,似乎有团黑影。
“谁!”
席暮脸色咻的一变,她敏锐的皱起眉头,对着那团黑影喊道。她的话音刚落,只见那团黑影蹭的从盆栽后面跳出来,转眼间,一股凉飕飕的寒意,抵上她的脖颈中。
“不许出声!”男人脸色煞白,穿着侍应生的衣服,右手握着一把尖刀,正将刀尖对上她的脖子。
面对忽然的变故,席暮有些害怕,她调转视线,往他方才藏身的地方看去,立刻脸色大变。在那盆巨大的盆栽后面,竟然绑着一捆炸药,而他已经将炸药安装好,就要按下定时器。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席暮脸色煞白,观景台距离宴会大厅很近,如果炸药爆炸,那么里面的人必定无处逃生。
“哼,我是来向你们这些有钱人索命的!”男人一脸阴狠,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伸手将席暮拉过来,他将刀子抵在她的后腰上,低声道:“不许出声,否则我第一个杀了你!”
被他钳制住,席暮挣脱不了,眼看着就要被他拉进暗处,她心里一急,抬起脚,狠狠揣在玻璃门上。
“咣当”一声,玻璃门应声而碎,从这里经过的服务员忙的赶过来。
“观景台有炸药!”席暮看到有人跑过来,用力大喊一声。
后颈重重吃痛,让席暮顿时皱紧眉头,额上的冷汗冒出来。男人用刀柄砸在她的脖子上,恶狠狠的骂道:“死女人,我先杀了你!”
男人见被人发觉,一下子把席暮拉到观景台里面,靠近那一捆炸药。
此时赶过来的服务员,看着这样的情形,急忙跑去求援。
宴会厅中,宾客们相谈甚欢,举止优雅。
私人会所的保卫们,不敢大张旗鼓的走动,只能沿着角落走动。
“出了什么事?”最先察觉出不对劲的人是秦曜,他叫过来其中一个保卫,压低声音询问。
保卫犹豫了下,才小声汇报:“会所混进危险人物,那人带着炸药,还劫持了一位小姐,在观景台被包围了。”
围绕在秦曜身边的人,都慢慢靠拢过来,众人脸色俱都一变。
黛凝挽着乔希尧也在此处,听见保卫的话后,她俏脸变色,双手紧紧拉住身边男人的衣服。
“报警了吗?”乔希尧端着酒杯,淡淡的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问。
保卫急忙点点头,连连称是。
猛然间,程安回头扫视了一圈,她冷艳的脸上,立即化为惨白,“暮暮呢?”在她的惊讶声中,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察觉出异样。
“遭了!”刚走过来的凌赫,听见这话,转身就跑出宴会厅,往观景台赶去。
看着他急急跑远的身影,众人皆都跟随过去,唯独乔希尧站在原地,并没有马上跟上。
耳边忽然安静下来,乔希尧定定的站在原地,后背硬生生的出了一层冷汗。他冷酷的俊脸上,带着惊恐,在那一刻,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心激烈的跳动、下沉,那种抑制不住的恐慌将他淹没。
回过神后,乔希尧面容冷峻下来,眼中透着寒意,他甩开黛凝,快步出了宴会厅,直接往观景台而去。
此时,观景台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警察一字排开,将整座会所包围。
凌赫扒拉开人群,想要挤入包围,却被警察拦住,不让他入内。
“暮暮!”后面跟着跑过来的程安,疯了一样的要跑过去,同样被警察拉住,推到安全范围。
“安安!你不能过去!”秦曜紧追着她跑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按住她挣扎的身体。
观景台中,此时被大射灯点亮。那束光刺眼、白炽。
“你们别过来,再进一步我就捅死她!”男人看见事情败露,脸色乌青,双手都开始打颤。
席暮被他用胳膊圈住脖子,动弹不得,因为力道不稳,刀尖已经划破她的脖子,有鲜血渗出来。
一道锐利的视线牢牢锁住她,只见席暮一张巴掌大的脸上苍白如纸,她纤细的脖子被人勒住,刀尖刺入肌肤渗出血来,那猩红色的血迹,映入那双深邃的眼底,让乔希尧心里狠狠一阵收紧。
聚光灯下,她乌黑的眼眸纯洁透亮,经此这样的变故,那张小脸上仍然带着微笑,只是她嘴角那抹惨淡的笑意,生生刺疼了他的心。
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收紧,乔希尧紧盯着她的脸,薄唇抿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放开她,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凌赫走到警戒线的最前沿,那双温润的眼中闪着寒光,他眼底的冷冽,让人心悸。
“死?”男人听到他的话,明显是受了刺激,态度更加疯狂,“我不怕死!我今天来就是想要你们这些有钱人陪葬!”
他的手臂一阵收紧,席暮差点喘不过气来,喉咙里一阵火烧,咳嗽起来,“咳咳!”
宴会厅中的宾客们,渐渐都被遣散出去,整栋大楼,只剩下这十几个人。
凌赫眼见着那男人发狠,俊脸上如罩寒冰,心里更是焦急万分。
“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席暮喘过气后,轻轻问他,想要在他身上找到突破。
男人听见她的问话,似乎想起什么,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我女儿才刚五岁,可是她从一出生就患有肾病,如今没钱看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等死。可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却在这里享受生活,为什么这样不公平?我女儿还那么小,她有什么错?她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