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低的,透着沙哑,那张俏丽的脸颊清瘦苍白。凌赫直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又发觉无从说起。
看着他紧蹙的眉头,秦然立刻脸色不变,她忙的放下手里的茶杯,伸手握住他的手背,急切道:“我不是来找你闹的!昨天哥哥回家告诉我,说希尧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让我以后不许找她麻烦!”
缓缓站起身,凌赫坐在她的对面沙发上,温润的眼睛中幽深一片,垂在身侧的双手,因为她的话,再度攥紧,好像只有如此,才能舒缓他心里的痛苦。
“凌赫……”秦然用力吸吸鼻子,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她起身,蹲在他的面前,低声道:“我知道你喜欢她,我以后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再和你闹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冰冷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秦然咬着唇,神态落寞,“这两个月我一直忍着不来找你,不见你,可是我真的快要崩溃了,我不能没有你,不能看不到你!凌赫,你不要对我这么绝情!”
眼底映入的那张容颜,带着一行行清泪,听着她低泣的哭诉,凌赫沉了脸色,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酸酸的,涩涩的。
“小然!”凌赫抬手抹去她的泪水,俊脸上有着冷峻的光,“我们当然还可以做朋友,但只能是朋友而已!”
秦然脸色咻的沉下来,瞬间煞白如纸,她激动地挽着他的胳膊,哭道:“不要,我不要!我就是爱你,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结婚!”
温润的双眼忽然冷了下来,凌赫“腾”的站起来,望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怒意,“很晚了,你回家吧!”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对面的男人一脸冷酷,那双冷冰冰的眼睛让她心疼的揪紧,“凌赫,我不和她争了,我知道自己比不过她!你可以爱她,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你要让我爱你!”
“秦然!”凌赫站起来,挥开她纠缠的手,他走到窗前,回身望着她,沉声道:“何必这样苦苦纠缠呢?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翦瞳望着他冷冽的脸,秦然心疼的喘不过气来,他的话好像利刃狠狠刺进她的心窝,痛的鲜血直流。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满足,可曾受过这般奚落?为了他,她怒过、恨过、怨过,甚至还跑去和席暮动手打架,最后落得当众道歉的丑态!可她都能忍,为了他,她都可以容忍,甚至连他爱着那个女人她都能忍了,她都退让到如此地步,为什么,还是不能换到他一个温柔的眼神?
心底的绝望与委屈,铺天盖地而来,秦然惨然笑笑,哭着问他,“凌赫,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爱你?不相信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
望着她悲恸的眼睛,凌赫心中一动,滑过一丝不忍,他不禁皱起眉,反思自己对她说的话,是不是太过绝情?就在他走神间,眼角忽然闪过一道白光,等他回神时,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水果刀。
“凌赫,我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包括死!”秦然手里握着尖利的水果刀,脸上带着坚定,她含笑望着他,眼中竟有抹释然的笑。
“住手!”
凌赫大惊,瞪着眼睛怒吼一声,却只来得及看着她举起右手,将刀子割在左手手腕上。脑袋里嗡嗡一声响,他呆立了几秒,回过神后,蹭的窜过去,夺下她手里的刀子。
手腕上殷红色的鲜血滴落下来,妖娆的顺着她白皙的手腕蔓延。凌赫夺过刀子,扔出去好远,伸手按住她的伤口,脸色铁青,“秦然,你不要命了!”
秦然双眼通红,身体还在颤颤发抖,她扑进他的怀里,带着鲜血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衫,道:“凌赫,我真的好爱你,真的不能没有你!”
怀里的身躯颤微微的站不稳,手指间染满她鲜红的血液,凌赫眉头高高的揪紧,只能伸手搂住她的腰,安抚她激动地情绪。
见她放在沙发上坐好,凌赫立刻拿来医药箱,所幸她的伤口并不深,擦过药水后,血便止住了。
她哭闹着不肯去医院,生怕她再闹出什么事情,凌赫也不敢刺激她,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给她将伤口包扎好。
昏暗的灯光下,躺在沙发上的女子,满面泪痕。那张犹如瓷娃娃般的脸蛋,此时黯然消瘦,毫无往日的光彩。
凌赫呆坐在沙发边上,静静地看着她,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画面。
那是在网球场,他尽兴的大胜一局之后,回身就看到她一脸崇拜的望着他,甜甜的笑,“我叫秦然,你网球打得真好,教教我好不好?”
那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明媚,大大的眼睛闪着亮光,水润润的咧着嘴对他笑。
第一眼见到秦然的笑容,他只觉的莫名的熟悉,熟悉到心里不期然的想起那张熟悉的脸孔。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面对着秦然的主动邀约,他时有回应,因为他喜欢看她笑,看着她笑,就会让他想起同样璀璨的那张脸。
猛然间,凌赫觉的很自责,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也不会让秦然越陷越深吧!说到底,还是他卑鄙,利用一颗天真无邪的心!
轻轻地伸手,挽起她散下的碎发,凌赫望着她的眼神极为复杂。其实和秦然相处久了,就会发觉,她的本性并不坏,只是从小家庭条件太好,被宠溺的无法无天,全身的骄躁习气。对于她,他一直存着单纯的友情,或者说他只把她当做妹妹一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