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下,席暮艰难的从里面走出来,她鼓足巨大的勇气,脚下却迈着沉重的步子。
出了电梯,转个弯,席暮往前的步子咻的停住。她瞪大眼睛,望着站在前方走廊的男人,心里咯噔一下揪紧。
长长的走廊,壁灯橘暖,地面上铺着乳白色的地毯。
凌赫靠墙倚在不远处,他半低着脑袋,手里有火星闪烁,而在他的脚下,散落着不少烟蒂。
席暮杵在原地,定定的望着他,眼中忽然涌起酸意,这样的情景,豁然将她带回到两年前的那个早上。
两年前的那个早上,在学校大门口,他也是这样的动作,也是这样的神情,也是这样静静地等着她,这一切记忆都狠狠剜着她的心。
那天早上,凌赫一夜未眠,就那样站在大门口,守了一整个晚上。天亮时分,看着她从那辆白色的迈巴赫车里走下来,看着她走到驾驶座那里弯腰和里面的人亲切打招呼。回身看到他时,她竟然还能挤出笑,轻松的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凌赫咻的掐断手里还燃着的烟,抬头望向她,眼中闪着冷寒的光,他眼中的失望,亦如那天早上。
席暮在他阴霾的目光中抽回思绪,抬眸对上他的眼,心底泛着深深地痛,“你……”她颤着双唇,整颗心都揪紧在一起。
“不想看见我?”凌赫轻轻笑了,挑眉看着她,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席暮脸色煞白,双手紧攥着衣服的下摆,磕磕巴巴的不知如何开口,“我,我……”
“来找人吧!”疑问句,却带着他肯定的语气,凌赫轻蔑的盯着她,眼神渐渐冰冷,“找你的金主?”
面前的容颜,慢慢模糊起来,席暮感觉心口憋闷,有种窒息的痛,她想要逃走,却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了很大力气,将她拉进他身后的房间里。
关上房门,席暮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推后,紧接着她的后脑撞上墙面,眼前蓦地压下来一片黑影。
“唔……”唇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席暮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承受着他……
他的手掌用力掐着她的腰,让她分毫也不能动,唇上的疼,却比不上她心里的痛。眼泪溢出眼眶,渗进彼此的口中,却不能让他有半分心软,反而变本加厉。
衣服的扣子被扯掉……
“不……”席暮呜咽着挣扎,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推抵着他,“放手!”
她的挣扎,显然激怒了压制她的男人,凌赫抬起她带着泪痕的小脸,眼中尽是嘲讽,“放手?我为什么要放手?”
薄唇顺着她纤细的脖颈轻吻着,他红着眼睛低吼,“席暮,你为什么要这么下贱?”
他的话重重刺激到她的神经,席暮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将他推开,哭着大喊,“我没有!”
凌赫被她推开半步,看着她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脸色转为铁青。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花瓶,用力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对,你不下贱,真正下贱的人是我!”凌赫恶狠狠的望着她,眼中的神色渐沉,“席暮,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走进凌家大门的吗?你知道我是怎么向凌家低头的吗?你又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他直直望着她,情绪是从未有过的激动。
“为了你,为了成为你想要的那种人,你他妈知道我丢了什么吗?”凌赫上前一步,双手扳着她的肩膀,眼底沉寂如海,“我把这些年的信念踩在脚底下,把我的自尊踩在脚底下!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他一声声的怒吼,好像重锤,砸在她的心上,让她承受不住,“凌赫……”她眼中的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滴落,心脏疼的在揪紧。
席暮看着他眼中的泪光,真想扑到他的怀里,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他想的这样!
想要伸手抱住他,可席暮知道她不能,她不能违背当年的诺言,她当初已经选择放弃,如今她满身污垢,还有什么面目再去拥有他的爱!
凌赫在她的沉默中,眼里的光一点点泯灭。他多么希望她能解释一言半句,哪怕只要她肯认个错,说她错了,说她后悔了,即使那样,他都愿意原谅她,愿意重新爱她。
直到这一刻,凌赫才幡然发觉,无论他伪装的多好,掩埋的多深,只要看到她,那种心动的感觉便会复苏,不可救药。原来,他的爱,未曾改变,而他依旧败得彻底……
乔希尧看着手腕上的表,眉头不悦的蹙起,过了半个小时,她竟然还不露面。
站起身体,他低低笑了起来,扭开房门,便走了出去。走廊上很安静,他转个弯,正要进电梯,忽然听到侧面房间传来的吵闹声。
隐约的声响中,似乎夹杂着他熟悉的声音,乔希尧顿了下,没有迟疑的走了过去。
叮咚——
门铃响起,凌赫眼神冷然,他看了眼低着脑袋的席暮,迈步走向房门,却在开门的瞬间,脸色阴冷下来。他温和的双眼,在望向对面的男人时,眼底泛起阵阵寒光。
乔希尧看到是他开门,深邃的眼眸眯起,视线越过他,扫向里面。当他在看到站在墙边,失魂落魄的人时,脸色蓦地阴沉下来。
“看来我的客人,走错了房间!”乔希尧低低一笑,语气冷漠。
站在墙边的席暮,正在狼狈的收拾心情,忽然听到他的声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