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偏头,她的眼底蓦地映入一张沉睡的俊逸脸庞。那睡颜犹沉的男人,正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而她在这样巨大的惊讶中,忘了言语。
天空蔚蓝,骄阳似火。
晨曦的阳光透过浅薄的纱帘穿透进来,室内一片光亮。
席暮看着躺在她身边沉睡的男人,脑袋里嗡嗡响,昨晚的记忆清晰的涌入脑海中,她脸上的神情充满惊愕。
他的五官镌刻深邃,锋锐的下巴紧绷,薄薄的唇微抿着,却带着一种锐利。这静谧的空间里,是他均匀的呼吸声,席暮呆呆的望着他,忽然发觉,睡熟的他,原来有着从未显露过的安宁和平静。
腰上还缠着他有力的手臂,虽然隔着衣衫,席暮依然感觉出被他触碰的地方,带着炙热的温度。
席暮深深呼出一口气,被子下的身体还完整的穿着衣服,她紧提着的心放下。小心的将身体往旁边动动,想要摆脱他,下床离开。可她刚有所动作,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眸蓦地睁开,那双眼底丝毫都没有初醒的混沌,反而更添了一抹精光。
突如其来的面对面,让席暮脸色僵硬的望着他,脑袋短路起来。
“清醒了吗?”乔希尧看她傻坐着,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已经退了烧。
席暮看着他放慢的动作,直到他的手心离开自己的额头,她才反应过来,脸上一阵不自然。
乔希尧起身下床,迅速的洗漱后,出来见她也整理好自己,正准备离开。
“以后不要和我玩,这种自杀的游戏!”乔希尧边系着袖口的扣子,边走过来,语气低沉,“你很可笑,知道么?”
席暮挑眉看了他一眼,心里愤愤的想,谁想要自杀了?昨晚她不过是一时情绪激动!那么多事经历过来,她要是真的想死,就不会活到今天?死,她根本不能!
穿戴整齐,乔希尧看她低着脑袋不说话,也不再搭理她,径自往门外走去。
见他要出门,席暮也懒得解释,只是跟上他的步子,想要离开这里。
吧嗒——
乔希尧拧开房门,恰好看到对面的房门也同时打开。四目相对,两个男人,稍怔随即便神色如常。可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两个女人,却是脸色大变。
程安站在秦曜身后,眼神穿过他的肩膀,看到对面站着的男人时,顿时惊讶,等她再看到站在他身侧的女人时,嘴巴大的足足可以吞下鸡蛋,“暮暮……”
秦曜扫了眼对面的两个人,及时伸手捂住程安的嘴巴,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嗨,早啊!”秦曜一手捂住程安的嘴,不让她开口说话,任由她呜呜的叫唤,另一只手伸手搂住她的腰,嬉皮笑脸的将她带回房间,然后将房门关好。
虽然只是几秒的对视,席暮还是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看着对面的房门关上,脸色腾的红起来。
乔希尧侧目看了她一眼,见她一直低着脑袋,眼中微微闪过什么,便大步朝着电梯走去。席墨跟在他的身后,经过凌赫昨晚住的客房时,她下意识的看看,却见里面只有打扫的服务员。
对面房间里,程安惊愣的眼睛睁得大大,好久才回过神来,“天哪,刚才那人是暮暮对吧?”她揪着秦曜的衣服,不确定的问他。
“是!”秦曜被她傻傻的摸样逗笑了,摸摸她的脑袋,将她搂在怀里。
脑袋里满是问号的她,完全没有察觉正在被人吃豆腐,嘴里还念叨着,“那,那个男人,是……”将他埋到胸口的脑袋扒拉开,程安皱眉问他。
“是!那个男人是乔希尧!”秦曜被她打断,脸色不悦。
“不会吧?他们俩怎么能到一起的?”程安满脸都是不敢置信,越想越想不通,起身就要出门,“不行,我要找暮暮问清楚。”
“不行!”秦曜一把将她拉回来,低头吻着她,邪笑着低喃:“急什么,我还没吃饱呢!”
“唔……”程安的抗议无效,很快就被那个恶劣的男人制服。
席暮回到自己的客房,急忙去洗澡换衣服。出来后,看着桌上他方才临走时留下的退烧药,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和自己的身体赌气,拿起药丸吞下。
一阵激烈的门铃声响起,席暮笑笑,不用开门都能猜到是谁。
果然,打开房门,程安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迎头就问,“席暮!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
席暮将房门关好,走到床上坐好,双腿抱膝。
“你和凌赫分手,是因为他?”程安坐在她身边,紧盯着她问,问过又觉得不妥,“暮暮,你老实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见她一脸落寞,程安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席暮轻叹了口气,便娓娓道来,“安安,还记得咱们临毕业前,有一晚,我没有回宿舍住吗?”
程安想想,点点头,那晚席暮说家里出了事,第一次没有回宿舍住,而就在那晚,凌赫发疯一样的到处找她,弄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那晚我没有回家,我是和一个男人去了酒店!”席暮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声音低低的。
程安狠狠吃了一惊,立时明白过来,“那个男人,是……乔希尧!”
席暮低着脑袋,抬头看看她,眼中无限黯然,缓缓点点头。
见她点头,程安顿时也傻了眼。她一直崇拜的英明神武的总裁,竟然和她最好的朋友,很早就暗度陈仓!
“暮暮,你不是那种人啊?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