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吗?”将她抵在门板上,秦曜挑眉看着她,幽深的眼眸中平静无波,“做的时候怎么不怕?”
程安眼底一沉,脸色难看起来,“你说什么?”
眼前浮现出他们一家三口相拥走远的画面,秦曜双眼阴沉的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撕碎:“程安,你行啊!竟然敢让我做奸夫?嗯?”
后背抵着冷硬的门板,程安面对面的看着他,耳边响着他阴鸷的低吼,她却感觉心里一松,嘴角竟然有了笑意。这个男人的脑袋,是不是受了伤,怎么想法如此诡异?
平稳住心里的闷笑,程安转念想了想,便想通他误会的原因。抬手轻轻推开他,她表情平静,道:“秦总,你真好笑,这么喜欢当?”
“程、安!”秦曜脸色铁青,看着她好笑的眉眼,心里的怒火更甚。
瞥着他黑沉的俊脸,程安低低一笑,心里有了算计。结婚这种事情,很容易查清,所以说谎是没有用的。
“你给我说清楚!”望着她潋滟的红唇,秦曜忍住想要上前狠狠吻住她的冲动,脸色隐忍,咬牙低问。
暗暗叹了口气,程安挑挑眉,红唇微勾,“是谁规定,有孩子就一定要结婚的吗?”
“什么意思?”脸色咻的一变,秦曜低头,盯着她的脸,沉声质问。
迎上他探究的眼神,程安淡淡笑起来,眼底的目光温和,“字面上的意思!”伸手推开他,她径自走到办公桌前,扭身坐进转椅中。
呆立了几秒钟后,秦曜暗自琢磨着她的话,突然就明白过来。那她的意思是说,她没有结婚,却和那个男人生了孩子?
这个念头,更让他生气火大!凭什么?她凭什么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俊脸阴沉,秦曜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子,双眼紧盯着她,讥笑道:“你可真是前卫啊!”
程安温柔一笑,抬头看着他,翦瞳中闪过寒光,“谢谢!”
她嘴角的笑意轻浮,看在他的眼里竟感觉一阵刺疼,秦曜薄唇紧抿,那双幽深的眼眸沉寂如海。
两人长久的对持后,程安有些心虚的收回目光,她低下头,不再看他,“我要工作了!”
“呵呵……”狭长的桃花眼轻轻眯起来,秦曜冷笑的看看她,脸上再无一丝玩味。他冷着脸转身,“砰”的一声,重重甩上办公室的大门。
傍晚的晚霞瑰丽,染满整个天边。
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飞驰,不多时候,车子开进秦家别墅。
停好车子,秦曜脸色低沉的走进客厅,发觉家里气氛不对,他一抬头就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叹气。
“妈?”几步走过去,秦曜紧挨着她坐下,眼角的余光瞥见茶几上放着的两个茶杯。
“有客人来过?”看着母亲脸色不好,秦曜不禁多问了句。
秦母唉声叹气一番,脸上有了愁容,“哎,你白叔叔他们老两口刚走。”
伸手扶着母亲的肩膀,秦曜没有多想,只是随口说道:“语儿回来了吗?”
秦母脸色一变,脸上满是叹息和低落:“回来倒是回来了,可她要闹离婚!家里怎么劝她都不听话!”
俊脸微微幽暗下去,秦曜下意识的皱起眉,深邃的眼底闪过什么。
转头看看身边的儿子,秦母心里的哀怨一下子都涌上心头,“你们这些孩子,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省点心?”
眼见着母亲话锋一转,秦曜察觉出不对劲,想要躲开却已经晚了。
“秦曜,你知不知道和他同辈的孩子里,就你还是孤家寡人?”秦母提起这件事,满脸都是怒意,心里更是焦急不已,“我那天看到希尧的小女儿,那孩子可爱死个人,小美人坯子一个啊……”
“妈!”秦曜听的一阵头大,立刻阻止母亲的话,“我还有事,您早点睡啊!”他起身就往楼上跑,不顾母亲难看的脸色。
“哪天去见见语儿,你好好劝劝她!”秦母看着儿子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宁拆一座庙不破一门婚,我们做老人的,都希望儿女安稳!”
“好!”往前的步子微微顿住,秦曜脸色沉了沉,点头答应。
秦母坐在沙发上,神情沉重,她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安生过,年少的时候,男孩子喜欢玩闹,也就由着他去。可如今他都过了三十岁,该是而立之年,却还是如此,就让她忧心如焚。原以为,儿子和白语儿会是一对儿,可谁能想到,这两个孩子,各有各的主意,愣是分道扬镳。不过女人的心思,她总能猜到几分,现在白语儿闹着离婚,恐怕还和她这个儿子,脱不了干系吧!
回到二楼的卧室,秦曜直接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沐浴。洗好澡出来,他换上睡衣,转身走出房间。来到二楼拐角的偏厅,那里有一个小型吧台。玻璃砖台面,通透光亮,亮着昏暗的射灯。
找出一瓶拉菲,秦曜独自坐在高脚椅中,手里端着酒杯,愣愣发呆。轻啜了口红酒,那种甘甜的醇香味道弥散,萦绕在口齿间。
惬意的眯起眼睛,秦曜单手托着下颚,俊逸的脸庞孤寂萧瑟。他颀长的背影被昏暗的灯光,拉出长长地剪影,晕染在地毯上,画出淡淡的轮廓。
眼前再度浮现起那张稚嫩的脸孔,直到如今他还是能够感觉出当时心里的震颤,秦曜烦躁的皱起眉头,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很是不解和困扰。
六年了,时间果然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这六年中,他早已厌倦之前那种声色犬马的日子,忽然间就感觉乏味无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她离开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