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劝你还是早些将那两个中原人赶走吧,中原人都不是好东西。”
阿仁寨主正要说话,仆从却从外面进来说吴马公子(洛宣给萧长风取的别号)和夫人求见,阿仁寨主忽视掉伊娜暗示的目光只让人将他二人请进来。
虽然伊娜对中原人持敌视的态度,也知道来者是客的道理,她自是立在一旁,将嘴巴嘟起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听得门口有脚步声,伊娜掀掀眼皮抛给来者一个略显不屑的眼神,不过当她在来者面上瞟过之时,那收回的目光又猛地抛了出去,而这次,她的目光就如被定格了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阿莱郡的男子生的矮小敦实,有个别个高的却都是些歪瓜裂枣,难得遇上个外貌不错的却又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说真的,生得如这般好看的男人伊娜从未见过,他像是从太阳中走出来的一般,带着光和热普照人的心灵,又如从冷月中幻化的仙人,带着逼人寒气不容人靠近。
萧长风踏着稳重优雅的步子走到阿仁寨主面前冲他拱了拱手,“多谢寨主救命之恩。”
即便是一句道谢的话也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阿仁寨主望着面前这丰神俊朗的男子,心中感叹这男子身份定非一般,口上更不敢呈他的情。
“公子严重了,公子要谢便谢你家夫人,是她一路奔波将你背到这里的。”
萧长风便冲洛宣感激的看了一眼,阿仁寨主明显感觉得到这男子看向她夫人的目光与别人大不相同。
“既然我醒了,我与夫人也不便久留,这厢便是来向寨主告辞的,改日我定当将谢礼送到寨主府上。”
阿仁寨主自当出言挽留,“公子的伤才刚好,何不在躲修养几天。”
一直处于木讷状态的伊娜这时也凑过来,一脸紧张到:“对啊公子,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何不将身体完全养好了再走。”
伊娜一心期盼着他能看她一眼,却不料他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只将询问的目光抛给他身边的女人。
洛宣自然也觉得萧长风才醒来不宜走动,要找到奎海也不急于一时,何不先修养好了在动身,正想也跟着劝两句,寨主府上的仆从却又进来禀报道:“寨主,奎壮士求见。”
阿仁寨主面色一沉,下意识沉吟道:“奎海?”
却不想这两个字一字不差的落入萧长风和洛宣的耳中,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相同的疑惑。
奎海怎的出现在这里?
阿仁寨主将家仆打发下去之后转头向萧长风征询的看了一眼,“要不二位先避一避?”
萧长风点点头。
不等阿仁寨主说话伊娜自告奋勇冲萧长风道:“公子里面请。”
萧长风和洛宣便跟着伊娜走到堂屋中的小隔间,堂屋和小隔间阻隔并不严密,萧长风可以很清晰的听到堂屋中的交谈声。
奎海是个地地道道的阿莱郡人,拥有南方蛮夷男子很明显的短小精干的体态,他穿了一件灰扑扑的衫子,衫子外面披了一件颜色鲜艳的刺绣马甲,那杂乱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却依然遮不住他过于宽阔的脸庞。
“阿仁老倌,多日不见身体可好。”奎海冲阿仁看似恭敬的拱拱手,眉眼间却带着明显的轻视。
阿仁回以一礼,笑道:“老朽身体向来不错,有劳壮士挂念了。”
奎海径自走到一旁的铺席上坐下,下巴微微抬起,“我上次与阿仁老倌说的事情老倌考虑的如何了?”
“奎壮士上次说与老朽听的时候老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木柯寨人人安居乐业,并不需要再争求什么。”
奎海早已猜到他是这反应,可如今听着他这样说他脸上依然带着明显的不快,“阿仁老倌可知那中原人是如何欺压我们的?中原朝堂之上哪有我们阿莱郡人的身影?那中原人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不仅如此,我们每年还要上供繁苛重税,即便我们已经这般低声下去了,那中原人依然要打压我们,阿仁老倌,我们是时候要站起来为自己谋利了,让中原王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阿仁摇头叹息一声,“楚皇陛下给我们定的赋税跟其他国家比起来已经算少了,老朽自是心满意足,不愿再做无谓的争斗,还望壮士请回吧。”
奎海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咬牙道:“阿仁老倌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了?”
阿仁有些无奈,“老朽并未想过与壮士作对,只老朽对现今的生活很满意,木柯寨的人人人富足安乐,并不想再争取什么。”
奎海觉得这老匹夫实在不开花,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奎海也实在不想与他多说,起身冷冷丢了一句“告辞”便出去了。
萧长风若有所思的盯着奎海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从隔间走出,阿仁立刻冲萧长风抱歉道:“让公子见笑了。”
萧长风淡淡,“无事。”顿了顿又道:“既然寨主和令千金执意要在下留下在下便不做推辞。”
阿仁笑笑,“那甚好。”
萧长风和洛宣告辞出来之后,待得走到稍微僻静一些的地方洛宣才问道:“你说的那奎海不会就是刚刚那奎海吧?”
萧长风挑眉,“怎的?”
“我觉着吧,一个能发动大半个阿莱郡起来造反的人应该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自大狂妄的家伙。”
萧长风赞同的点点头,“所以我觉得这奎海背后有个来头不小的神秘人物。”
“啊?”
“我要想办法潜入他们内部,揪出那人是谁。”
“这就是你改变主意要留在这里的原因?”
“嗯。”
第二日是木柯寨的套狼日,洛宣兴冲冲拉着萧长风来到套狼的地点却发现这套狼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套狼,而是一种竞技活动。
将粗麻布缝成一只小狼的形状,麻布中又用棉絮塞满,参加套狼的人每人骑一匹马,手中拿着一根顶端弯曲成直角形的棍子,比赛分成两队,没队五个人,那方将“小狼”套进对方框框中的次数多,那方便胜出。
阿仁寨主的女儿伊娜小姐素有木柯寨第一美人的称号,虽不至于倾国倾城,却拥有过人的姿色,尤其在马上的她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伊娜那一方因为有了她的存在接连胜出,她美打进一次“狼”围在周边的人便拼命叫好。
可伊娜小姐的目光却从未落在那些叫好叫得最热烈的人身上。
自从萧长风出现在场外的那一刻她便时不时将莹莹秋波投到他身上,尤其她每打进一只“狼”总会有意无意向萧长风看去。
可是每一次都让她失望,他的目光没有注视场上激烈的比赛,而是一直恬静温和的投在他身前女子身上。
据说那位是她的夫人。
不同于萧长风的冷淡,洛宣则从一开始就被战场上的激烈比赛所吸引,她不断拍手叫好,不断吹着口哨,完全没有一国之君的端庄大气。
可偏偏对于萧长风来说,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般可爱,每一道声音都显得那般生动。
快要落下的夕阳像是要拼尽它生命中最后一点余热,将世间一切镀上一层厚厚的橘色。
萧长风就站在洛宣的斜后方,很明显的看到在她细碎的耳发间半透明的耳垂,如染了血色的汉白玉。
粉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萧长风一直就盯着她的耳垂看,她发现她的耳垂血色的深度完全跟着她的情绪变化,她激动的时候那血色加深,她平静的时候那血色变淡,他甚至孜孜不倦的数着她激动的时候那血色达到极限需要多久,而且乐此不疲。
萧长风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几日来,因想着上次他太粗暴将她那里弄伤了,是以虽然二人睡在一起,可萧长风最多就抱抱摸摸,根本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生怕再让她伤上加伤。
她完全无法理会他克制体内的欲望克制得有多辛苦,而她倒好,一早就呼呼睡着了。
人一旦很渴望某种东西的时候就总会在生活中不经意之间想起,比如洛宣吃饭的时候他总会盯着她的嘴开,小嘴张开含进一块菜,再张开含了一口饭,食箸在口中拿出时总会有意无意的进出两下。
每当这个时候萧长风便感觉浑身燥热,立刻移开目光,可过不了多久又会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她。
比如洛宣在床上找东西的时候,微微弓着身子,美臀翘起,她在床上爬来爬去,那美臀便跟着她的动作扭来扭去,他简直能够想象将她的衣服悉数扒下之后那两瓣雪臀是多么紧实饱满。
萧长风感觉脊背一僵,立刻起身出了门。
再比如现在,他真想一口含住她的耳垂狠狠的吮吸轻咬。
“咦,萧长风你怎么了?怎的耳根那么红?”
洛宣的声音将萧长风的思绪拉回,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道:“太阳晒的。”
正好此刻比赛已经结束,萧长风便转身向前走,借此掩盖脸上的异样。
一路上洛宣一直兴冲冲的跟他谈着刚刚的比赛情况,可萧长风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他的脑海中一直在想着某种粗俗下流却让他兴奋不已的东西。
回到寨主家之后洛宣被一个老仆叫走了,说是寨主夫人要见她,萧长风只得独自一人回房。
阿仁寨主也算对他二人不薄,给她二人住的地方是一个单独的小院,院中中了一株柑橘树,萧长风进来之后并没有立刻进房,而是立在柑橘树面前一脸凝重的想着心事。
怎么办呢,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每次一看到洛宣他就有一种粗俗到变态的渴望——好想****啊。
不过这种想法可跟他尊贵无比的身份完全不符。
所以萧长风很纠结。
伊娜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心事凝重的萧长风。
他浓墨般的双眉微蹙,如刀刃办细薄的嘴唇紧抿,白玉般的脸颊微微紧绷却一点也不妨碍他俊美迷人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