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意和容妈妈都被常御医的表情吓了一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皇甫佩喜的身子还是很差吗?
龚御医的表情也同常御医那般,他们两人一同站着,然后常御医说道:“皇甫大姑娘的风寒已无大碍,再服下两日的药汤便药到病除。也无本官什么事,本官先告辞。”
“告辞。”龚御医不逾矩,等自己的上官说完话,他也一个拘礼,作势要跟着常御医离去。
“两位且慢,本姑娘有些话想问,不知两位御医大人可方便?”隔着帘子的皇甫佩喜都能感觉到两个御医的样子不同寻常,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两个御医都为自己诊脉如此之久,她更是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常御医不想多有停留,昨日他已经尽力,今日的事他不认为自己能随便告明。朝着皇甫佩喜的方向淡淡地拒绝,“御医院还有事情,本官昨日已是在林翠府住上一夜,宫里的主子们要是有个不适,本官难咎其职。”
“只不过是耽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御医大人连这点时间都没有吗?说起来两位也是本姑娘的救命恩人,本姑娘还未对两位有所打赏,两位一走了之,本姑娘以后哪里有哪个机会再见御医大人?”
皇甫佩喜的话很对,御医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但是她想错了常御医,他是想早些走的,“救人之事乃是本官奉命而为,打赏之礼会有宫里的贵人另赐。姑娘好生修养,本官告辞。”
这一回,龚御医连话也不说,跟着常御医直接走出了屋子。屋里,皇甫佩喜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御医曾经站着的位置。
花如意告罪一声,“老奴去送送两位大人,皇甫大姑娘听两位大人的话没错,老奴回头再去寻夫人和二姑娘,晚些时辰过来。”说完快步追出去。
容妈妈和侍书围到床边,侍书撩起床帏,“姑娘,御医吩咐好生歇着,这几日姑娘就好生歇着,有什么吩咐奴婢就好。”
“先看看花妈妈能不能问出两位御医要隐瞒的事,实在问不出再想别的法子。我这是饿了,怎么还没能吃东西?”
“瞧姑娘这小嘴馋的,这要是煮好了还不端过来?如今姑娘可是林翠府的贵客,昨日林翠大人也惊动了,林翠夫人更是来来回回好几趟,林翠二姑娘想来,林翠夫人怕过了病气,便把林翠二姑娘关在了屋子里。”
皇甫佩喜听完容妈妈的话,知道自己的事过于闹腾,“今日就回府吧,到底是欣儿的房间,我这鸠占鹊巢的事可做不来久。”
“老奴倒不认为林翠二姑娘还住这间屋子,怕是也要换屋子了。”容妈妈一副明了的眼神,也亏自家的姑娘没想到。
“那更是给人家添麻烦,回头再送礼好好谢谢林翠大人和夫人。只怕我那是没有如此多的好东西,不然欣儿换屋子的事也好插上话,给添置些倒是才好。”
容妈妈也认为皇甫佩喜的话很对,可是他们现在不能这样做,“老奴回去同容嬷嬷好好商量,姑娘不必为这些小事分神,好生歇着养好身子。”
皇甫佩喜点头同意容妈妈的决定,“想不到出府一次惹了这么多事,回去也不知道母亲要不要挑个事端,倒是期待了。”
“哪有姑娘家尽是期待这样的事端的,老奴怎么就不知道姑娘的心思这般闹腾,好生歇着吧。”
早早用了些食物,皇甫佩喜喝了药汤才不久,双眼一闭还就入睡了。再醒来已是午时,正好听说林翠夫人和一个女大夫在外屋等着,连忙责备地看着侍书,怎么能让主人等呢。
想出去相见,林翠夫人早一步进了内屋。林翠夫人看到皇甫佩喜要起身,挥着手使唤侍书,“还傻愣着干什么,拦下你们姑娘,别让她再有些个什么。”
“夫人,都是佩喜的不是,闹腾了。”皇甫佩喜只能靠在床头虚弱地对林翠夫人致歉,“下午佩喜就回去,倒是欣儿妹妹这屋子,让府上多多担待。”
“你这孩子就是个懂事的,这些事你就不用担心。回头我让花妈妈把这屋子整理好就能住人了,欣儿那孩子不挑,我们也不计较这些。”
林翠夫人走到床边,亲自试了皇甫佩喜的体温,再仔细打量皇甫佩喜的脸色,“生了病,这小脸又是瘦了不少。好在没有伤及根本,只是这身子是自己的,自己心里有个底子也好过人家说三道四。”
指着跟着她来的女大夫,“这位崔大夫是城里有名的良医,平日里我也是有什么就让她过府。正好你染上风寒时崔大夫到城外采药去了,今早才回来。宫里的御医到底是男的,这看得不清不楚谁也不好拿捏。让崔大夫为把脉,也不怕那些个规矩。”
想不到林翠夫人如此的细心,皇甫佩喜心猜那花如意定是没有问出什么结果,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又找了一位大夫入府。
御医也说她的风寒好了五六,这位崔大夫来,无疑是冲着御医留下的隐迹。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她早就身怀剧毒,活不久了?有没有那么倒霉……
崔大夫向皇甫佩喜行礼,坐到侍书端来的矮凳上,认真地为皇甫佩喜把脉。她的眉色间虽然有些惊讶,却一下子就恢复了平淡。
确诊了皇甫佩喜身上到底如何,崔大夫也放开了手。净手后,她先是朝着林翠夫人摆了个眼神,只见林翠夫人说道:“除了容妈妈,其他人都出去吧。”
皇甫佩喜这边除了容妈妈,还有侍书恃画,而林翠夫人带来的还有花如意,只不过花如意还是被屏除在外,带着林翠夫人带来的丫鬟离开。容妈妈留下来伺候着,林翠夫人和崔大夫坐在皇甫佩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