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御医满心怀怀的情况下,凌宇冥尹动手了。他低声问道,“皮肉还在出血,用什么药?”
“这里。”常御医拿了一瓶伤药,然后递给了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刘宫女。跟着又挑出一瓶药,“先清理伤口需要这瓶和清水一起,这瓶是清洗伤口后撒上去的。”
刘宫女低着头走到床边,然后把药递给了凌宇冥尹。而屋里早就准备了暖水,他亲自沾湿了帕子,轻轻给皇甫佩喜洗伤口。
带着药粉的清水碰到皇甫佩喜的伤口,她就会低低地惨叫一声,脸色十分苍白,而她的额头不断地冒着冷汗。
凌宇冥尹已经放缓了动作,可是每当皇甫佩喜惨叫一下,他的心就会跟着痛一下。如此一来反反复复的,耳边再也没有了皇甫佩喜的声音,凌宇冥尹也清洗完了伤口。
“她晕过去了,可是要紧?”凌宇冥尹在帮皇甫佩喜擦干伤口,上面撒上了药粉。给皇甫佩喜盖上了被子,放下床帏,凌宇冥尹让常御医进来。
常御医战战兢兢地进了屋子,他多想自己是没有在这里的,可是他必须给皇甫佩喜把脉。慢慢地诊着脉象,叹了一口气,“皇甫大姑娘身子一向虚弱,前些天染了风寒,如今又被这伤了骨头,要养好伤需要半个来月。”
“每日给她请脉。”凌宇冥尹直接下了命令,“本小王爷自然会和太后说清楚。”
“下官遵命。”常御医还能怎么说,要说他不遵命,这可是皇太后最喜欢的皇孙。尤其又是小王爷,他一个官也是奴才。
凌宇冥尹让常御医先去给皇太后复命,而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皇甫佩喜,有些无奈,“怎么你就那么容易受伤呢?”
“小王爷,今日笑妃娘娘和梅妃娘娘的事,奴婢有罪,请小王爷降罪。”刘宫女朝着凌宇冥尹跪了下来,她身边的容嬷嬷也跪了下来。
凌宇冥尹用凌厉的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刘宫女和容嬷嬷,“你们的主子让你们保护好她,而你们居然还是让她伤了身子。今日我不处置你们,日后再有一次,本小王爷绝对饶不了你们。”
“奴婢谢小王爷不杀之恩。”
“今日的事你们最好记在心上,为什么会如此,可是明白?”凌宇冥尹摸着皇甫佩喜的脸,想要缓去皇甫佩喜的痛苦。
刘宫女赶紧磕头,知道凌宇冥尹的意思。她知道,如果她不听从凌宇冥尹的命令,那她的主子也绝对饶不了她。
凌宇冥尹挥手让刘宫女站到床边,“给她换上衣衫,太后她老人家要见她。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至于太后娘娘可以稍微说一句。知道怎么说不,不知道的话……”
“奴婢明白,请小王爷放心。”
“那换好了衣衫再解开她的穴位,记住今日一定要让她和太后娘娘说上话。”凌宇冥尹虽然和自己的皇祖母说了非皇甫佩喜不娶,但是他的皇祖母可不希望他的身边是无用的人。他知道皇甫佩喜不会是无用之人,既然如此,那更是要让太后娘娘知道皇甫佩喜的厉害之处。
不想离去,可是凌宇冥尹不想让皇甫佩喜看到自己。他从屋子里离去前再次吩咐刘宫女和容嬷嬷,如果再有差池,她们最好明白他的惩罚是什么。
皇甫佩喜是被痛醒的,她整个人趴在床上,而床下是十分柔软的被子。她睁开眼睛,傻傻地问眼前看到的刘宫女,“刘大人,我们这是出宫了?”
“大姑娘可是还觉得哪里痛,大姑娘还在宫里,这里是慈孝宫,是太后娘娘的宫殿。”刘宫女扶了扶皇甫佩喜,而皇甫佩喜动到自己的伤口,惨叫一声。
“好痛……”皇甫佩喜终于想起自己被打了十五个板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多。脑子有些迷茫,突然想起刚刚刘宫女说的话,她有些不确定地问:“我这是在哪里?”
“慈孝宫。”刘宫女简单地说出三个字,而她相信皇甫佩喜会知道的。
皇甫佩喜有种欲哭的冲动,她看向刘宫女,“你说太后娘娘和贵人娘娘的关系怎么样,我怎么记得太后娘娘不喜欢贵人娘娘呢?”
刘宫女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她还是认真地回答了皇甫佩喜的话,“太后娘娘确实不怎么喜欢贵人娘娘,不过大姑娘请放心,太后娘娘会喜欢大姑娘的。”
从小王爷那里可以知道,太后娘娘岂是会喜欢皇甫佩喜。小王爷既然敢把皇甫佩喜留在慈孝宫,又几次让御医给皇甫佩喜诊病,自然是十分喜欢皇甫佩喜。太后娘娘对小王爷可是百依百顺,这如何不让人觉得太后娘娘会喜欢皇甫佩喜。
皇甫佩喜抬手摸摸自己的样子,“太后娘娘凭什么喜欢我,今日才进宫就成这样,我怕太后娘娘其实要见我也是要打罚我一番。不过贵人娘娘倒是好算计,如此都不来救我,看来这进宫的目的很可疑。”
刘宫女听到皇甫佩喜这么快就转了心思,她有些惊讶,但是还是镇定地同意了皇甫佩喜的话,“奴婢也觉得贵人娘娘的目的很可疑,贵人娘娘召大姑娘进宫,绝对不会是进宫说两句话,肯定是让人给她挡怒气,而且还能敲打一番大姑娘,让大姑娘不敢随便的自我做主。”
“没有见过贵人娘娘,这一切都还猜测太早。既然我是在慈孝宫,我也该去见过太后娘娘。我是站不起来了,估计你们要扶着我。”皇甫佩喜看向刘宫女和容嬷嬷,她进宫可不是来当主子的,这自然要迁就各宫主子的规矩。
宫中皇太后是皇上的母后,这肯定就是宫中最尊贵的人。她既然到了慈孝宫,不去给太后娘娘行礼,估计是大不敬之罪。她现在可不想让人找了由子又打了她,她实在是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