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贵雪没想到太后娘娘居然禁锢她,她想要动嘴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站起来,扶着自己的宫女,“俾妾谢过太后娘娘,俾妾告退。”
太后娘娘不由地点头,看也不看皇甫贵雪。拉着凌宇静香的手,“好孩子,给哀家都问好了。今日这事不了,哀家也睡不着。”看向皇后娘娘,“昭华你就是性子软,什么时候才能不让哀家担心?”
东方昭华掩着嘴一笑,“母后要是不担心儿臣,儿臣岂不是要伤神了?倒是性子软,也有母后管着,儿臣不怕。”说完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马上有宫女伺候着。
“可是觉得饿了?”太后娘娘瞧着东方昭华吃点心,有些担忧地问。
“只是有些嘴馋,母后不必担心。”
“皇祖母,静香还想给你出气呢,你倒是看看静香啊。皇弟肚子饿有母后喂饱了,静香还气着呢。”凌宇静香闷闷地说,没人看她怎么处置,她一点兴致都没有。
太后娘娘岂会没看出自己皇孙女的样子,她还想给她乐一乐的,倒是自己和皇后不理睬。连忙坐好,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底下受罚的皇甫佩春,“静香继续,皇祖母可看着呢。”
凌宇静香这下更是没有兴致了,她一甩手不干了,“不好玩,不玩了!”嘟着嘴转脸,理也不理太后娘娘的相劝。
东方昭华无奈地摇头,自己女儿不管自己就管吧,“贵人娘娘说没有给你教习嬷嬷,据本宫知道的,这出宫的教习嬷嬷也没有是给你准备的。要真的是席嬷嬷在给你教规矩,怕也是看在皇甫大姑娘的身份上给予一些额外教诲。也学过规矩的,本宫不认为席嬷嬷会明知宫中大忌还让你犯错。倒是不识好歹,就去领二十个板子。打完就送出宫去,以后好生学着规矩,别给皇甫家丢脸。”
话也由东方昭华说了,自然是没得改变的。皇甫佩春还想反抗,皇甫佩喜实在看不下去,“二妹妹可别忘了这是在宫里,皇后娘娘说罚你也要谢恩,别给皇甫家丢脸。”
皇甫佩春扫了一眼皇甫佩喜,知道今日这亏是吃定了,“奴婢谢过皇后娘娘……”
“带去打板子吧。”东方昭华一脸疲惫,才吃了点心又犯困了。
“累了就回去歇着,来人,伺候皇后回去。”太后娘娘吩咐,“这里有哀家和静香,你不必担心,有事哀家再让人把皇上请来,必定不让谁讨了趣。”
先是皇甫贵雪离开,跟着是东方昭华,皇甫佩喜自是要给两位离去的娘娘行礼的,就连那些本是坐着的妃子也纷纷站起来行礼。殿中只剩下主位上的太后娘娘和二公主,其他的娘娘分坐两旁。
太后娘娘看向皇甫佩喜,眼光中带着探究,“你那妹妹是个不懂规矩的,你如何哀家也是心里有数。今日是要看看你送进宫的东西,递上来吧。”
皇甫佩喜也不敢坐着,太后娘娘让她把东西递上去,自然不用她来,自有那捧着盒子的宫女一一送上去。不过在容嬷嬷的手里还留着一个盒子,没有递上去。
哪一份是哪位娘娘的图纸,一开盒子就能一目了然,皇甫佩喜特意让自己的丫鬟连夜分好装到盒子里。为了方便分开,还每位娘娘的图纸分别夹了东西。
清儿带着宫女把每位娘娘的图纸都发给记名的娘娘,而皇后娘娘的那份也交到了凌宇静香的手中,由这位二公主帮看着,然后她站到凌宇静香身后。
皇甫佩喜不敢抬头看各位娘娘的脸色,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殿上就只有细细的翻纸声,还有娘娘低声的呢喃。一刻钟过后,皇甫佩喜听到太后娘娘让她抬脸的吩咐。
“二公主赐坐,你就不要站着。头也给哀家抬着,仔细听好各位娘娘的问话。”太后娘娘笑了笑,确实很满意皇甫佩喜送进来的东西,“哀家先问问你,这里添了不少的喜鹊,倒是喜人,但为何在这里添了牡丹?”
“本是喜鹊绕梅枝,寓意迎春。但是牡丹富贵荣华,趁着那喜鹊也别有一番寓意。太后娘娘的簪子平日里也是凤翎居多,虽然清素不少,也不如换一个风格。”
“风格?”第一次听到的词,太后娘娘被皇甫佩喜的话引起了兴趣。
皇甫佩喜暗恼自己怎么说出了这样一个词,这不应该用在这里的词,要解释一番也难。看到太后娘娘想知道的样子,她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这是奴婢随口说的,就是习惯的意思。”
“习惯啊,哀家蛮喜欢这些的,不错。”太后娘娘放下图纸,端起茶轻酌。
凌宇静香也问了几句,当然不会为难皇甫佩喜。之后的四妃见太后娘娘没有挑剔的,自然不敢挑错,当然也挑不出个错字。前有贵人娘娘的一个月禁锢,谁也没那个胆子惹了主位上的两个人。
皇甫佩喜胆战心惊地终于等到了让自己安心的结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静静地坐着,真的送了一口气。或许是这几日真的让她过于担心,一旦松懈了,身子也轻盈了不少。
太后娘娘还是看到容嬷嬷手上的盒子,她看向容嬷嬷,“容嬷嬷手上的盒子装了什么,一并呈上来让哀家看看。”
“老奴遵命。”容嬷嬷捧着盒子走向太后娘娘。
一个小盒子里,一沓图纸摆在太后娘娘和凌宇静香的面前。两人看到那纸上的图案,眼睛一亮。让容嬷嬷把盒子里的图纸拿出来,两人一一看着。
皇甫佩喜没想到自己的那盒东西还是被太后娘娘看到了,她有些担心又略带兴奋。如果这里面的东西也得到太后娘娘的认同,其实就是对她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