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脸色很差,她时不时要起身,还是被红莲压下身子,然后就会有皇甫佩喜或者皇甫佩春让丫鬟夹了菜放到她的碗里。说了上官妍宁的情况,皇甫佩喜似乎乐此不疲,一直地问。
肚子里的墨水差不多都要被皇甫佩喜问完了,崔大夫差点都要说错口,好在她还记得上官妍宁的交代。这事绝对不能出错,要是出事就是杀头的大罪。知道皇甫佩喜现在是宫里几位娘娘的疼宠,崔大夫起初也是怕的。
“崔大夫,上官姨娘可是让你担心了。等下御医来了,我会让御医也一并到上官姨娘的屋子中看看,劳烦崔大夫一同陪着。”皇甫佩喜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没想到崔大夫一口菜哽在了喉咙里,气都喘不上来。
“大姑娘,梦姨娘要见你。”刘妈妈从内屋出来,有意看了眼崔大夫,“梦姨娘身子很不舒服,不过却不要崔大夫进去,大姑娘你快劝劝。”
“大姑娘你快劝劝,妇人这都是为了梦姨娘好。”
“稍等片刻,怕是还要让崔大夫动手的。”
皇甫佩喜走进内屋,看到躺在床上的梦珊儿,脸色有些平淡。走近床边,:“想不到你的胆子也变大了,今日要是我不来,你会如何?你现在肚子里可是有皇甫家的子嗣,真的以为就凭一个孩子可以在皇甫家抬位不成?”
皇甫佩喜的话让梦珊儿吓慌了,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对不起皇甫佩喜什么。她知道自己今日的一切都是皇甫佩喜给的,如果她敢有半点的不满足,自己说不定就不是府里的姨娘。皇甫佩喜现在的地位如何,她最是清楚。
她真的也是迫不得已,一想到自己的可怜之处,梦珊儿的眼眶里又冒出了泪水。她嘤嘤地哭起来,身边的丫鬟立即递上帕子擦拭,“姨娘别哭了,伤身子。”
“我这……”梦珊儿哭了两下又抬头看皇甫佩喜,最后还是低下头,什么都不说。
皇甫佩喜知道有喜之人的情绪都会反复无常,到底是自己看中的人,她叹了一口气,完全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姑娘。走到梦珊儿的身边,接过丫鬟手中的帕子,亲自给梦珊儿擦泪,“有什么委屈的就说,不要哭了,伤了身子不好,眼睛也是红的,这屋里可是没有男子的。”
“大姑娘……”梦珊儿羞得整个人往床里坐了坐,到底还是有一肚子的委屈,最后喃喃地说:“老爷他不想我见大姑娘,所以这些日子我也不敢往惜竹阁去。昨夜事情太急,我也怕老爷之后会抓着我的什么说不是,要不是知道大姑娘定不会让我受委屈,我也不会跪在雪地里。”
“你不会想些办法吗?你身边的人都是谁给你选的,你这脑子怎么一时就糊涂了呢!”皇甫佩喜说了两句,看向梦珊儿身边的丫鬟,发现其中一人有些奇怪。
越看越觉得奇怪,她勾着手指,让那丫鬟站到自己的面前。上下打量,这丫鬟躲躲藏藏更是让皇甫佩喜觉得奇怪,她用手抬起丫鬟的下颚。青涩中带着一丝妩媚,皇甫佩喜觉得自己没有看错。
她板起脸,手上的动作一使劲,“你可是配了人的?”再转向刘妈妈,“刘妈妈出去挡着那崔大夫,常御医来了就让他进来。谁敢拦着,就一棍子打死!”
屋里的人显然没想到皇甫佩喜突然的愤怒,可是站在皇甫佩喜面前的丫鬟猛地一跪,然后不断给皇甫佩喜磕头,“大姑娘饶命,奴婢什么……什么都说……”
“倒是个乖巧的,有什么就说吧。你主子可是知道你干了什么的,那姘夫到底是谁?”皇甫佩喜坐到床边,看了眼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梦珊儿。心想这样的女子,怎么到了这时候还懵懂了。
梦珊儿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她看来,皇甫佩喜的行为有些怒意,再发现自己身边的好丫鬟跪在地上,不确定地开口,“大姑娘,这丫鬟怎么了?”
“你好好躺着,要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我唯你是问!”不想让梦珊儿过问,皇甫佩喜一个示意,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知道要说什么不?”
“奴婢对不起主子,可要不顺着老爷,奴婢……”说着,丫鬟就哭了起来。
皇甫佩喜显然不奇怪丫鬟是和皇甫昭有什么,倒是梦珊儿听到自己身边的人和皇甫昭,惊呆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也被皇甫昭收了进屋,她可是这屋里的主子。
皇甫佩喜摸摸梦珊儿的手,“当时父亲收了你,你就要有那个自觉你身边的人也会被收到屋子里。我已经在你身边安排的人是中等姿色,看来还是有眼无珠,让父亲得逞。”
“你说!是不是你勾引老爷的!”梦珊儿想要坐起来,可是皇甫佩喜按着她,一脸的不赞同。在皇甫佩喜面前,梦珊儿就是有什么,也不敢反抗。
丫鬟不断地磕头,使劲地摇头,“奴婢……求大姑娘饶命……老爷他知道姨娘有喜,就要了奴婢……”一咬牙,把皇甫昭知道梦珊儿有喜的事告诉皇甫佩喜。
皇甫佩喜和梦珊儿对视,“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有喜的?”
梦珊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才知道小半个月。怪不得这小半个月她一推,皇甫昭就不会要她。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那自己身边的丫鬟,又是什么时候被他收进屋的……
伤心的眼神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梦珊儿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苦中带笑地说:“老爷是什么时候要了你的呢?我知道有喜也不过小半个月,他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说到最后,带着低吼,梦珊儿真的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