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姑娘又寻了短见?这事怎么没有人说,什么时候的事,姨娘看看都伤到哪里了?可怜的大姑娘,这是什么事啊,好端端的寻什么短见!有什么委屈的,自找姨娘这来,姨娘会帮你做主的。”柳飘飘更是靠近皇甫佩喜,结果趁着皇甫佩喜不防,一道狠劲地掐人,皇甫佩喜全身抖了一下。
这位你也别那么认真,我配合就算不错了,你还掐我,掐得这么痛!皇甫佩喜一下子被柳飘飘给掐痛了,眼泪终于没能忍住,哗啦啦地往下流,满脸都是。
皇甫佩喜感觉自己脸上一片泪意,这下不真也真了,又不敢当场有什么小动作,整个人就只知道哭。哭声越来越大,旁边的容妈妈反倒被皇甫佩喜吓了一跳,一时忘了流泪,想不通怎么自家姑娘那么认真为何,还顺了柳飘飘的心意。
柳飘飘就是想让皇甫佩喜哭得大声,然后闹腾着。可听那哭声越来越大,容妈妈也明白一个事,这甩的不仅是上官妍宁的脸,就连皇甫府的体面赔了进去。这官差还在,哭得如此大声,定是有什么大事。愣了一下的容妈妈哪里还管得自己哭不哭,拿出一方帕子赶紧给皇甫佩喜擦泪,“大姑娘,你身子本就不好,不要哭太多,伤身子。都是老奴的错,不该把什么都说出来,缺少什么和什么,老奴不说,你快收起眼泪,老奴都听大姑娘的。”
乞求的声音,皇甫佩喜听在耳里,她多么想借此停住流泪,可她痛啊!该死的女人,下这么大的手劲,掐了一次还不够,没看到她都推开她了吗?有本事往自己身上招呼,她这细皮嫩肉的哪里禁得住三番五次地折腾!有心要停下眼泪,偏偏柳飘飘只要听到她的哭声有歇止就暗地里掐她,用尽了狠力。
“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大姑娘是个乖巧的,却也要看看着府里哪位小主子过得如何。二姑娘过几天再得些头面,三姑娘久不出阁,夫人也会遣人吩咐一番,该添置的东西一样不少,件件透着精致。四少爷去上学堂了,老爷也是赏了不少好东西。虽说五姑娘是姨娘所出,可这些天也要定下人家,该有的老爷和夫人也说了准。”
“大姑娘哭得这般委屈,都怪平日里那些个伺候的人,姨娘看啊,还是要打发了,再找人伺候着。哭得多了对眼睛不好,大姑娘快收收,哭肿了眼睛可不是小美人儿了。”等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柳飘飘才停止掐皇甫佩喜的动作,还轻轻地在皇甫佩喜的背部轻抚,“别哭了,我们大姑娘可是美人儿,有什么委屈自有老爷。”
皇甫佩喜被掐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柳飘飘说完话停下手劲,也算增加新痛,眼泪也可以渐渐收起来,可还是带着哽咽的哭音,“姨娘,妈妈她们都很尽心伺候,是喜儿的错。”
这个女人心思不同他人,看来比起上官妍宁还要厉害几分,可为什么就是没有当上这府中的第一妾呢?有个当太子太傅的父亲,皇甫昭应该也不敢怠慢,要知道一个从二品的官怎么都比不得一品的官。却很奇怪的是,这庶母的位置不是她,而且平时也不怎么引人注意,看来柳飘飘真的有些过于飘逸,让人捉摸不透。
今夜不宜结仇,皇甫佩喜一下就拿定主意,她既要让上官妍宁哑口无言,也不能让柳飘飘坐收渔翁之利。扯过容妈妈的帕子,好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向上官妍宁,委屈地说:“母亲,女儿非有意,姨娘也是个心宽的……”
“心倒是很宽,这府中要是不知道还真以为她是夫人。我虽不是正经的夫人,可老爷让我这妾室夫人承了大夫人的情,让大姑娘记在我这庶母的名下,也是为了岚儿他们着想。”
皇甫府上现在真的就皇甫岚一个少爷,早些年皇甫府的大夫人去了,皇甫昭忙里忙外,也亏了这位上官妍宁和她娘家的相助才了却那府外的朝中事以及府中的杂事。上官妍宁为皇甫家生下了三位小主子,不算功劳也有苦劳,一年后的忌日,皇甫昭当着府中众人的面,宣布了上官妍宁为第一妾。
妾就是妾,妾大不过妻,怎么也套不上夫人一称呼,尤其上官妍宁不是皇甫昭正门相娶的。可皇甫昭也算事先想好,借由上官妍宁为皇甫府开枝散叶的苦劳,移了皇甫佩喜给上官妍宁教养。
嫡姑娘可是皇甫府正经的主子,就算是府中的人不说什么,外人听了也对皇甫府这位嫡姑娘的闺誉不待见。最后宫中的贵人听了这事,三番寻了皇上拿主意,也不辱没上官府的面子,传了口谕至此上官妍宁是皇甫府的妾夫人。有个‘夫人’的后称,皇甫府还有谁敢反驳,最后不是正经夫人的妾夫人成了‘主母’,皇甫佩喜也就只有乖乖地改了称呼。
刚刚就像是在看一出戏,上官妍宁岂会不明白柳飘飘的主意,可她就是不能让她得逞。只要不说一句话,起初别人也就会以为是她的错,可她顶着正经的妾夫人之名,做什么确实乱不到一个比她名分小的姨娘指手画脚。等柳飘飘和皇甫佩喜都白费心思后,她才出声,却满意地看到了柳飘飘稍微变色的脸颊。
皇甫佩喜刚刚向她服小,又如何,她知道这位不是省心的。这两日总是让她频频闹头疼的皇甫佩喜,尤其白日那林翠府送来的东西,让她彻底没了脸。要是她虐待嫡姑娘这事传到宫中贵人的耳里,怕是她这条命也不用要了。宫中那位可是个狠角色,稍微不满的都会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喜儿,你要知道你是皇甫府的嫡姑娘,这事谁也改变不了。你这正经的主子和一位姨娘闹成这样,我作为你母亲也是难过。母亲我为你做了什么,你也要知道是为了你好。”温柔地看着皇甫佩喜叹了一口气,再看向柳飘飘时,眼神犀利地带着警告的暗示,“妹妹这几日还要好好看着五姑娘的亲事,能和柳府亲上加亲是老爷和我都乐见其成的大事。大姑娘,二姑娘和三姑娘都没订亲,五姑娘独占头份,也是喜儿这些做姐姐的深厚姐妹情。别总一天没事干就挑拨主子们的事,五姑娘要是养出个刁性子,看我不禀明了老爷,早学规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