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是我这做母亲的对你不好吗?大姐给你准备好的嫁妆都存在库里,你一句不嫁,到底是让我愧对皇甫家的列祖列宗吗?你四弟弟怎么就不能好好掌管这皇甫府了,他可是你父亲的孩子,你的兄弟!”上官妍宁没料到皇甫佩喜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不会让她有任何机会的,这皇甫府只有她的儿子可以继承,不然她这么委曲求全这么多年岂不白费!
容妈妈在旁边听着心惊胆战,自家的姑娘怎么就这般沉不住气,她现在得罪了上官妍宁,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偷偷碰了碰皇甫佩喜,希望她不要太着急。对付这些人有很多方法,他们过于急于求成只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皇甫佩喜眼中带着惊恐,她颤着声音说道:“母亲这话是怪女儿对不起列祖列宗吗?女儿这些年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兄弟姐妹情才会如此,心里难免有些埋怨。母亲是明白的,女儿不过是抱怨几句,往后还是希望二妹妹和四弟弟等兄弟姐妹关心亲近一些。到底都是姓皇甫,女儿也是怕四弟弟一个难以掌起这份家业。”
“你就不要乱操心,你四弟弟如何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会比你不为他着想?你四弟弟年纪还小,当然是学业重要,你父亲可不想自己一代文人出一个愣小子。以后的日子还长,你是个姑娘家,多操心自己往后的日子,到底是要嫁人的,不然外面还不知我们皇甫府的姑娘高攀不起,你底下还有妹妹的。”
“五妹妹不是就要定亲了吗?母亲不必担心,女儿还小,亲事自然也要随了女儿的心意,不然女儿就不嫁。”撒娇地拉着上官妍宁的手臂,“母亲,夜里冷,还是早些回房吧,怕是今夜如何也问不出个什么。”
上官妍宁也确实不想再说什么,她揉着眉间,“徐妈妈,去问问官差,那些被问的丫鬟什么时候放,我这需要个伺候的都没。”牵起皇甫岚的手,“今夜就去竹阁你以前的屋子歇下,母亲让人给你煮姜汤,暖暖身子。”
皇甫佩喜目送着上官妍宁和皇甫岚离开,两人都没有和她说什么,就是快要走远的时候,皇甫岚稍微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只是微笑点了点头,未作其它动作。再回身,徐妈妈也才走到那官差前。
“妈妈,我们也过去。”当着上官妍宁和皇甫岚的面说不会抛头露面,她自不会出尔反尔。她倒要看看那些被丢放在水井旁边的尸体,破烂的草席连身子都没有盖完,对死者真不尊敬,“我要去看看那些尸体,说不定能看出个什么线索。”
容妈妈顺着皇甫佩喜的话看一眼,那里到底有些阴森,她不想自家姑娘参与这事,可是到嘴要劝阻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就见自家伺候的姑娘慢慢走了过去,她只好跟上,“姑娘,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这事还是留给官差查办把。”
“看完再走,妈妈如果没事做,也同徐妈妈那般去问问什么时候放了侍书恃画,如果是塞银子有用就塞点,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败类。”皇甫佩喜催促容妈妈,“死人不会突然起来杀人的,妈妈怕什么?尤其这不是还有看管的婆子吗,妈妈放心。我也只是过去看上一眼,不会有事的。”
几句发臭的尸体,衙役们都不愿靠近,自然是留下府中的几个粗使婆子守着。容妈妈最后还是让皇甫佩喜靠近尸体,她蛮怕死人的,尤其这夜黑得没有月亮,看了岂不是半夜做梦?答应去问问官差,容妈妈离开皇甫佩喜身边。离开后还一步三回头,心里直捣着怎么自己的姑娘就不怕这些个东西呢?
皇甫佩喜怕尸体,一个姑娘家哪里会不怕那些东西,尤其想到另外一种东西,全身顿时一阵恶寒。靠近水井前,皇甫佩喜闭了闭眼睛,心里不断地给自己壮胆。不就几具尸体,她倒是要看看死成什么样。
再向前移动了两步,皇甫佩喜猛然站住,双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些守在尸体旁离着三四米远的粗使婆子,怪不得每个人都用帕子盖住自己的口鼻,原来这几具尸体不是一般地臭,就像死老鼠散发恶臭。当下皇甫佩喜立即转身,看也不看那几句被破席子裹着的尸体,她还是等结果,验尸这种事不是她能承受的。
容妈妈和守着丫鬟们的几位官差说了两句话,私底下塞了些银子,侍书恃画两个丫鬟就被叫出来站到一旁。容妈妈是笑着给衙役赔罪,两个丫鬟就向着衙役盈盈福了一礼。在她们走开之前,徐妈妈也带走了四个丫鬟,而在她们走到皇甫佩喜跟前时,皇甫佩喜只是脸色有点发白。
“姑娘,你怎么了?”恃画瞧得心惊,这样的脸色深怕皇甫佩喜有个不适,“奴婢们没事,姑娘怎么不好好在屋子里呆着,这半夜还下着雪的,小心冻坏了身子。”不敢拉着皇甫佩喜,整个人有些着急。
侍书搓着自己的手,好不容易暖了点才扯了扯皇甫佩喜的袖子,“姑娘脸色有些难看,还是先回阁子。睡上一觉,等天亮了再说。”
“你们知道那位妈妈是谁不?”刚刚就一直看着一个方向,皇甫佩喜看的是在容妈妈之后又有一个妈妈向衙役要人,而且出手大方明面,那银灿灿的一锭银馃子,想来也蛮重的,这位还真不怕被人记着。
容妈妈想着如何把自家的姑娘请回去,不过自己姑娘提及,她也要回答一二。眼神还岁好使,等把人看清,低声对皇甫佩喜说:“那是柳姨娘的人,嫁了姓张的,府里的人都叫她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