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能说出去,我们不要歇了,继续往前走,我就不相信凭我的直觉,还真的走不出这个林子。”皇甫佩喜信誓旦旦,此时太阳的西斜倒映树影的斑驳。
风吹着树叶,就算是再有能耐的人,一天中没怎么填肚子的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疲惫,双双再一次靠着树干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两人默默无言中都闭上了眼睛。皇甫佩喜还在自己的头脑中想着要早点睁开眼睛,让她闭上小歇一会儿。
身下是舒服的床褥,身上是舒服的被子,皇甫佩喜翻滚了一个身子,最后感觉不对,急忙睁开双眼。腰被一股很霸道的力气强制搂着,皇甫佩喜下意识地脑袋中一片空白。喉咙嘶哑,感觉不舒服一个咳嗽,却把睡梦中的人吵醒。
一阵低沉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喜儿,醒了?”凌宇冥尹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连带把皇甫佩喜搂抱起来,一边手在皇甫佩喜的后背给她舒缓闷气。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屋子,这里正是王府中的屋子。她是什么时候回到王府的,为什么一路上她什么知觉都没有。她不是和凌宇静香在林子里的吗,然后……然后她们就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猛地抬头,“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只从你被姚家堡的人掳走之后,我就在你的身上洒了一点香粉。只要不出一个月,这种香粉都能让专门的飞禽闻到气味。当我发现你和静香不见之后,就召来飞禽,落日时分才在一处茂盛的林子中找到你们。你们的胆子也大,两个人都睡着,就不怕那林子里的野兽?”
“林子里有野兽吗?我们一路走着,都没有发现。”皇甫佩喜顺其自然地就说了心中的想法,喉咙再次有种搔痒的感觉,她捂住自己的喉咙,整个人不停地咳嗽。
皇甫佩喜的病没有好,从凌宇冥尹的口中得知她在林子里发了烧,然后一路赶回京城,要不是路上有凌宇冥尹的内功护着心脉,恐怕回到京城中已经是一具尸体。她的身子很虚弱,才回到王府,就泡了几次药浴。
想不到自己一睡就是整整的大半个月,能从江南回到王府中,皇甫佩喜还是有些不管置信。对于凌宇冥尹在她身上撒了香粉的事,事后要不是凌宇静香当着皇甫佩喜的面拍掌称好,她还真的就一巴掌挥了过去,怪不得她总觉得自己身上的熏香换了味道,也没有怎么注意。
可能是一病不起的缘故,皇甫佩喜离开别院的事凌宇冥尹最后是只字不提。对于要伴随自己一生的男人,皇甫佩喜发现自己根本就讨厌不起来。她已经在心里承认他的存在,那一刻她就被束缚在一种称之为****的世界中。
凌宇冥尹每日里细心照顾皇甫佩喜,皇甫佩喜某日从凌宇静香的嘴里得知那日和凌宇冥尹私会的是他那早已嫁人的姨娘,她张开嘴,连药也没有喝,急得身边伺候的侍书等丫鬟在旁边不断地使眼色。
“喜儿姐姐,我们那半日到底为何要离开别院,这分明就是白费力气做了不该做的事。冥尹哥哥的姨娘,我也是听母后说的,那是孤独家一个庶女,不过小时候冥尹哥哥偶然见过这位姨娘,对其印象倒也还好,就有了一段能相互谈笑的理由。”
皇甫佩喜此时也觉得自己动了那么多的脑子,其实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有。有些歉意地看着凌宇静香,“静香,害你和我受委屈了。”
“喜儿姐姐怎么可以这么说,这一次我们是往林子里去,所以吃了苦,不过我发现我们常出去几次,到时候有个好玩的也不一定。”凌宇静香打的是这个主意,突然听到凌宇冥尹回来的声音,她赶紧坐得好好的,嘴里说道:“喜儿姐姐,以后我再也不随便出去了,外面没有宫里的好玩,那我就先走了。”
送走了凌宇静香,皇甫佩喜疲惫地靠在床上。凌宇冥尹走上前,温柔地说:“今日可觉得好些?我一下朝就回府,还以为你和那胡闹的静香又打算跑出去。”
“就我这身子骨,要再出去恐怕连几日后的太阳也没有那份运气见着。都说这事不能再提,你再提我和你翻脸。”拿捏凌宇冥尹真的不会动手,皇甫佩喜肆无忌惮。
凌宇冥尹还真的就拿皇甫佩喜没有法子,他知道在她的骨子里有种不服输的性子,“我的好王妃,这事就此过去,以后不会再提。我有些话要同你说,是关于这王府中馈的事,想必你也是有心里准备,打算何时要回这份属于我们房的权利?”
“难不成王爷没有那份权利吗?如今这王府是王爷说了算,就算是有父亲在,再不济也是能主持大局。而且我听说这中馈那房可是做得好,那房舍得交出来?”皇甫佩喜说的是语桐,她是管着王府的中馈,至于孤独潇潇,早在几年前她就放手,府中的事一律不管,过着清清淡淡的生活。
“此事不宜再迟,王府内院的事一向就不是我和父亲做主。之前有侧母妃在,所以这府中的中馈都是侧母妃掌管,可是有些事,你要看清楚,而我需要你管这王府。”
出嫁从夫,既然夫婿的他都说了希望她可以掌管这王府的中馈,说起来也是名正言顺,皇甫佩喜思索半响终于点头,“中馈固然重要,所以我会把中馈的掌管权拿过来。”
“父亲还不知道某些人动了什么手脚,所以这一次你要自己一个人拿下这中馈,我帮不了你,相帮也不能。”凌宇冥尹最是恨这点,不然这王府早就不会落到那屋那么多,但是王府中就是有人笨,所以他很不喜欢回到王府,那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