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昭做的四从品的内务府的知士,入赘到皇甫家后又是盯着一个皇商的头衔,平日里就结交了不少官场上和生意上的朋友,经常陪同皇甫昭走门子的妾夫人也就结识了不少夫人。
皇甫家的竹子可是京里有名的冬景,在府外远远瞧着也是一道美景,皇甫昭的妾室夫人早前就应了京里各位结好夫人的话,选了个日子邀请各位夫人入府赏竹,皇甫昭自然无话可说,要知道这各府院夫人都是陪同自家老爷行体面的,关系好了对皇甫家只有好没有坏。
皇甫佩春是皇甫昭妾室夫人上官妍宁的女儿,上官妍宁是上官家的庶女,可好歹也是从二品官家出身的姑娘,说起上官妍宁的父亲也是皇甫昭的上官,这些年来就因为府里有位姑奶奶在皇甫府,上官府的人都挺照顾着,自然皇甫昭也就真心喜欢皇甫佩春,尤其皇甫佩春在外家也得宠。
身后跟着皇甫佩春的都是些官家或者京里皇商的女儿,数数正规的姑娘家都有七八位,皇甫佩春一边领着头走,一边颜笑道:“我们府里单是竹园就有四处,一处是正屋那儿,一处是我那,一处是我三妹妹那,再有一处就是我们现在去的惜竹阁那。正屋和我那你们也都瞧了,三妹妹身子不好,我也不敢带你们去她那瞧瞧,不过惜竹阁那一处也是顶美的。”
人群中突然有个疑惑的声音,林翠欣儿身穿湖绿色袭裙,白色雪貂的披风,手上抱着暖炉子问道:“佩春怎么就不说这惜竹阁是谁住的呢,要真冲突了阁子里的主子,我们可没带那些个赔礼的。”
话是这么说,可大家伙才不相信,尤其林翠欣儿可是正二品御史大人的嫡女,手里边的东西多着,出来别人家做客,带的更是要齐全,万一遇到个姑娘家的,也能手上有东西见礼。
这一群人当中就属林翠欣儿的身份高,她带头寻了话,其他人也唯马是瞻,纷纷打趣皇甫佩春,“欣儿说得不错,佩春你快说说,我们手上的东西可是赔不得礼的。”
“莫不是你们府里少爷的阁子吧,那我们可真的就不去了,省得坏了我们闺誉。”倒是有人也是个嘴刁的,说的话可真的是一点打趣的意味也没有。
皇甫佩春也不板起脸色,笑脸迎人对着说不中听话的那位,“赶明儿我就是那坏人,这真的要是我家四弟弟的阁子,你们想进去我还不给呢!”
“呦,这话说得,我倒是不信了。”李家姑娘就是那挑事端的,扬扬眉头瞧着皇甫佩喜,“说起你那四弟弟,我父亲还对着我弟弟说过,以后跟着学着点呢,真的有那么体面?”
“李家妹妹这话就不对了,这可是皇甫家,皇甫家的少爷姑娘都是体面的。”林翠欣儿侧眼看了下李家姑娘,没直呼名讳,那是她从未高看过这位。一个庶女,家里也不是很上宠,攀好了也失面子。
李姗有心要攀林翠欣儿,却不想和皇甫佩春有善交,毕竟都是同样身份的,忙殷勤地对林翠欣儿说:“欣儿姐姐教诲得是,我记住了。”
皇甫佩春本来也不甚喜欢李姗,李家也不过是皇商,哪里还能比得过他们家,既是皇商又是官家的。不过也不能得罪,“珊儿也不过是怕我招呼不好,各位姐妹们可别隔了面子。”
林翠欣儿顺着皇甫佩春的话给了李姗台阶下,笑了笑,“佩春可真会讨人开心,今日来你们家赏竹,也算是松了松规矩,姐妹们哪会隔了面子,对吧?”
六七位姑娘家应和了林翠欣儿的话,“欣儿姐姐说得有理。”
这段完了,皇甫佩春还是提了个醒,赶忙把想好的话说出来,“各位姐妹们,我这要带大家去的惜竹阁是我大姐姐的阁子,大姐姐平日里清雅惯了,不喜喧闹,我们就不用见着面,还望各位姐妹们给佩春面子,不然母亲问起来,佩春还真被说嘴了。”
皇甫家的大姑娘也是京里有名的,谁都知道皇甫家就一位嫡姑娘,要知道这位可是真真正正的皇甫姑娘,不过这位嫡姑娘也奇怪,从未参加过什么姑娘家的宴席,所以平日里也谈过,就是未见过。
到底是怎么样的姑娘家,林翠欣儿倒是起了兴,想见见。
“我听过母亲说起你这位大姐姐,宫里的那位贵人可是和你大姐姐是亲亲的姑侄关系,那位贵人曾是京里的才女子,你母亲也少不得在外说起你家大姐姐,只是话里间你家大姐姐身子不好,承不了贵人的才情,可惜了。”林翠欣儿惋惜地说道,“不如佩春引着我们见见,如若你那大姐姐不肯我们也不强求,可到底也是到你们家做客,这些礼数还是要循的。”
林翠欣儿说的是一点也没有错,既然都到了人家姑娘家的阁子,怎么也要递句话。人家姑娘见不见是一回事,客人的递了话就是知礼,也免得被人家诟病。
皇甫佩春本就不乐意让外人见着自己的那位大姐姐,如若不是她占着府里的名分,这皇甫家的嫡姑娘可就是她了。可她一向是知书达理的皇甫家二姑娘,话已如此,她也不能马上驳了林翠欣儿的面子,她可好不容易才攀上了这么好的交情。
故作为难地停下脚步,皇甫佩春瞧着隔不远的文竹阁,“欣儿姐姐,前面不远就是我三妹妹的文竹阁,不如大家先进去坐一小会儿,我让人去禀了母亲,循着母亲的意思瞧瞧。大姐姐实在是清雅惯了,我要真的是自作主张吵着了大姐姐,母亲回头真的要怪我了。”
皇甫佩春如此说也是情有可原,林翠欣儿瞧着几位姐妹的意思,也就带头同意了皇甫佩春的话,“既然是要问问皇甫夫人,我们自然也就等着。先前你说三姑娘身子不适,我们也不好打扰,不如就在那亭子里稍坐片刻,等了皇甫夫人的意思再打算如何?”